她聽到宮裡的人議論紛紛,說茉陽公主從獵人手裡買了好多小白狐,都養在空無一人的宇文府邸。
那座府邸聽說是父皇為了要給宇文執成婚起的,從來也沒有人進去住過。
現在那裡有好多小白狐。
她常常看到父皇的影子映在上書房的窗子上,連他的影子都蒼老了。
“辛苦你了,孩子。”棘剛拍了拍她的手,“父皇不冷。你穿得單薄,披著吧。”
他站起來,接過披風披到女兒肩上,細心的打了個蝴蝶結。
棘馨風眼淚一落,“父皇,您讓我嫁到名雙吧。”
棘剛一震,“你說什麼?”
“我知道您捨不得茉陽,所以我……”
“傻孩子,你以為父皇只是捨不得茉陽嗎?每個孩子都是父皇的心頭肉,名雙是要你父皇割肉呀。
“咱們朝中剛大換血,打這場戰可能會輸,可咱們輸不起呀。所以父皇要忍,要割肉送人,要趁他們沒防備時,狠狠的咬他們一口。”
“父皇,我也是棘萱國的公主,您說過我不能這麼自私,我也不願意那麼自私。
“茉陽雖然沒說個不字,可是我知道她不肯去。”她辛酸的說:“父皇,您知道她在宇文府邸養小白狐,還說自己是小白狐嗎?”
“朕知道。”他幽幽的看著她,“可茉陽是棘萱的公主,她終究不是一隻白狐。
“馨風,你心疼茉陽,還是不能替她嫁。”
“父皇,我不是替茉陽嫁,我是替棘萱披嫁裳,馨風從來沒為棘萱做過任何事,這次您就允我吧。
“茉陽起碼是棘萱的右丞相,您自己都說朝中大換血,正需要用人,怎麼可以把右丞相給了名雙,幫他們強大呢?”
棘剛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馨風,好孩子。朕有你這句話就心滿意足了。”
“父皇,哥哥讓您丟了臉。”她撲在他的胸前,眼淚沾溼了他的衣裳,“馨風替您把面子掙回來。”
“好孩子、好孩子!”棘剛輕嘆道。
李先勇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過來,“皇上!太子求見,他說有緊急的要事,一定要馬上見您。”
“傳他過來。”
李先勇才一轉身,棘爽月已經上來見駕了。“父皇,如果我們現在就有十萬大軍,整裝妥當,糧草也備足,準備出發到棘、名兩國國界駐守,那麼婚約是不是可以取消?”
棘剛一驚,轉念一想立刻明白了,“難道格蘭斯願意給我們援兵?不可能的!”
當初他一得到這個訊息時,立刻就派使者秘密前往格蘭斯借兵,結果就如他所預料的。
格蘭斯會抱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態度,兩不相助,就像這些年的情形一樣。
“就是可能。”棘爽月欣喜的說:“當初兒臣並沒有把握,只是存著姑且一試的心態,派人前去借兵,三個時辰前使者就帶回來這個好訊息。”
“格蘭斯無條件借兵給朕?真難以置信!突然改變態度,他們必有所圖,說不定以借兵之名,一舉入關攻佔朕的城鎮。”
“如果讓他們從海上出兵,繞到名雙國背後牽制他們,棘萱的安全沒有顧慮。”
棘剛愣了一下,隨即大笑道:“好!爽月,好。”
“父皇,你不明白嗎?你的左丞相告病了幾天,他到哪裡去了?”他抓緊了那封密函,交給棘剛,“使者在格蘭斯見到了宇文執,這是他送回來的急書。
“父皇,是他說服了格蘭斯借兵呀!”
棘剛急迫的拆開了信,激越的閱讀著,其實那根本不能算是信,只是張短箋。
皇上:君無戲言,臣絕不能陷皇上於不仁不義。
罪臣
宇文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