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再想抵擋已是遲了,
羅豐對陣中的戰鬥不感興趣,只分出兩分精力注意戰況變化,防備意外的發生,當員嶠二老進入無天魔羅鬼煞大陣那一刻起,失敗的命運就已經註定,差別只在於時間早晚。
哪怕公平交手,這兩人也絕非他對手,何況還是主動入甕。
真正令他忌憚的是血痂僧和剝皮僧,儘管他的算計中已有預防援兵的環節,但預想中頂多是來一名邪僧,不想竟而釣上兩頭鯊魚,著實令他覺得棘手。
不過再怎麼棘手,敵人上門了就沒有逃跑的道理,何況現在他必須守護素媚完成儀式,絕對不能離開。
“退無可退,那便戰吧!”
羅豐雙手一招,鴉九劍和青冥劍各自浮現掌中,運轉天人假丹,身形一斂,化入黑暗之中,和鬼煞之氣混合在一起,難辨虛實,氣息隱匿不見。
血痂僧和剝皮僧降臨在鬼煞大陣的外圍,他們同樣不懂陣法之道,沒有像員嶠二老般衝進陣中,直接動手破陣。
“血淵訣,萬靈泣血霢!”
一顆碩大的鮮血圓球從血痂僧背後騰起,血球表面凸顯出無數張痛苦掙扎的人臉,或是悲痛、或是仇恨、或是絕望,彷彿意志被囚禁在血球之中,無法擺脫。
血痂僧伸手一指,騰上半空的血球爆碎,裡面迸發出千萬生靈臨終淒厲的哀嚎,並化作血雨傾盆而下,將半邊蒼穹都遮掩住,染成赤紅的海洋,血雨中,無數血紅的猙獰人臉遊蕩飛撲。
“五逆魔手,葬天倫!”
剝皮僧雙手交錯,各自在手臂上一抓,留下五指血痕,隨即濃郁的魔氣從血痕中湧出,化作一雙恐怖的魔爪,無邊的黑暗籠罩了四面八方、陰陽五行,種種幻象於黑暗中叢生,皆是弒親逆倫的人間悲劇,蘊含莫名的狂性,令人看上一眼,就會墮入無間地獄中。
血雨灑落在鬼煞大陣上,來自幽冥的黑色霧氣竟而抵擋不住,如雪融化般消散開,鬼煞之氣本是邪惡之物,擅長腐蝕侵害物質,眼下卻被血雨腐蝕消融。
兩隻魔爪趁隙侵入陣法中,各自做出抓住虛空的動作,向著兩邊一拉,只聽得噼噼啪啪一陣霹靂似的炸響,無數陣式破碎開,無天魔羅鬼煞大陣竟而被破壞掉三分之一,生生被從中剖開,甚至隱約可以看見員嶠二老的身影——如果不是兩人過於深入,此刻就能趁機脫逃。
眼見魔爪還要繼續催力撕裂鬼煞大陣,萬鬼鎮仙塔當空鎮下,轟隆一響,天動地搖,魔氣狂亂,無數鬼將的魂魄在衝擊中湮滅消散,魔爪被震成碎片消失不見,而相應的,萬鬼鎮仙塔的表面出現了一條清晰可怖的裂痕,隱隱能夠看見塔內的佈置,顯然受到了嚴重的損傷。
術法遭破,剝皮僧冷哼一聲,便要趁你病要你命,卻見無天魔羅鬼煞大陣一陣劇烈翻騰,鬼煞之氣凝成數十道旋風柱子,迎面衝來。
“陣法反噬麼,可笑,這等弱小的威能想傷到誰呢?”
他乾脆視而不見,自顧自的運轉真氣,準備再次施展五逆魔手,而他的體表則浮現護體罡氣,任由鬼煞氣柱撞在上面,身軀卻是紋絲不動。
“別以為我們跟被困在陣法裡面的兩個老鬼一樣弱小,九重還虛和八重化神之間,存在不可跨越的差距,全然不能相提並論。”
另一旁,血痂僧卻是小心為上,出手揮出千百道血刃,斬斷鬼煞氣柱,心中評估威能,同樣贊同剝皮僧的判斷,這種程度的攻勢連他們的護體罡氣都突破不了。
護體罡氣在同階中,是不大可靠的存在,因為對手能以地煞之氣破去天罡,除去那些極為特殊的護體罡氣外,是無法用來抵禦同為九重還虛境的強者的攻勢。
然而在面對低階修士時,護體罡氣就成了難以跨越的天塹,甚至哪怕站著不動,任由敵人攻擊,也能安然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