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知道的是,本來該死的施以臨被掉了包。唐夫帷為了不引起注意,免得生出額外的波折,悄悄地命人將施以臨送回了陳郡。
只剩下一個施以臨,唐夫帷並不放在眼裡。
接下來的兩年,施樂極在後宮中勢力如日中天,不少看不慣她的氣焰給她使絆子的宮妃都死得悄無聲息。
唐夫帷沒意思到自己在施樂極潛移默化的枕邊風的影響下,已經將幾個肱股之臣都罷免了。
這不是最要緊的,要緊的是唐夫帷為了施樂極大興土木,廣修別宮,施樂極說夏天熱,他便在梁都的後花園楚州大興土木,蓋了一座佔地數千畝的大型別宮,這座宮殿耗時三年才修好,修好之時,數百里之內找不出一根長成的樹木。為了修建這座別宮,耗資銀錢數千萬,徵調民夫幾十萬人,弄得民聲怨道,國庫空虛。
因為這兩年沒有外患之憂,唐夫帷直接削減了軍費開支,縮減了軍隊規模。
曾經一度以良駒騎兵聞名的大梁軍隊,竟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殘,連匹像樣的軍馬都沒有了。
三年後。
一股打著陳國旗號的軍隊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現在陳郡,這支軍隊只有數千人馬,卻在數日之內,接連破了幾座重要的城池,在這過程中,不斷地招兵買馬,聲勢壯大,直取梁國心臟梁都。
唐夫帷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他還在在施樂極的極樂宮裡,陪著施樂極作詩寫畫。
他聽聞訊息,手中狼毫頓時滑落。
施樂極拉了他一把,笑道:「不過是些烏合之眾罷了,皇上不必憂心。」
唐夫帷勉強笑了一下。
這三年來,他對施樂極也越來越依賴,有時候他自己也會懷疑為什麼會這樣,即使知道這樣不好,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將鄭培春打發了出去。
繼續提筆作畫,但是心裡有了事情,他怎麼也無法靜下心來。
施樂極轉身,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臣妾看皇上是累了,不如休息一會兒吧。」
唐夫帷順著她的話道:「朕是累了,朕午休片刻,愛妃陪朕同去吧?」
兩人脫鞋上床躺下,等唐夫帷的鼾聲響起,施樂極起身下床。
檀素悄悄地從外面進來,看了床上一眼,無聲地將一張紙條遞給了她。
施樂極接過,開啟看了一眼。
隨即她笑道:「施以臨果然懂得什麼叫臥薪嘗膽,這幾年陳地開採的銀礦和金礦,應該夠支撐他將整個梁國打下來了。」
檀素憂慮道:「公主是時候該考慮自己了。」
施樂極望向她,語氣漫不經心,「檀素,你看我這樣,還能全身而退嗎?」
檀素不言。因為她知道,施樂極身上的蠱已經深入了心肺,她本來就沒有多少時日可活了。
看到檀素臉上的憂色,施樂極反而笑著安慰她。
「別擔心我了,我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能看到陳國興復。你也該走了,你準備一下,我安排你出宮。」
檀素連忙搖頭。
施樂極收起笑容,嚴厲道:「難道你想跟著我一起死嗎?」
檀素正要說話,施樂極止住了她。
「你還年輕,你已經完成了你的使命,若不是你,我們都無法達到目的。檀素,你該走了。」
秋風掃落庭前的黃葉。
施樂極喘了一口氣,捂住了心口。
這條路她從來不曾後悔,等她將檀素送走之後,要做最後一件事。
是夜。
「娘娘。」
一個其貌不揚的侍衛半跪在施樂極身前。他著一身紅褐色箭袖袍,正是大內侍衛頭領,左鋒。
施樂極看了他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