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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對手中,排查出了接近十家左右實際沒有真實貿易背景的企業。順藤摸瓜,發現這些低金額高頻率的交易對手,最終都指向了同一家也做生物醫藥的企業,可供查詢的工商公示資訊中,企業的法人代表也姓劉。喬喬不認識他,但是陸澤認識,這是劉軍的兒子。

這個結果並沒有出乎陸澤的意料之外,他早就知道即使協議期限長達十五年,對方肯定也是會提早做準備,甚至試圖轉移公司業務出去的。現在也不過是證實了這一點,並且提前握住了對方的資訊與把柄。

陸澤偶爾去公司的時候,仍然顯得似乎淡漠到不在乎公司運營的模樣。然而那天他去公司的時候,正在把兩家企業的交易方做交叉對比的喬喬,發現了一家令她遍體生寒的企業。

她注意到這家公司是因為它和劉軍兒子的公司發生了多次可疑的交易,然而卻沒有和陸澤的公司發生過任何關聯。喬喬順手開啟了工商網站,打算查詢一下公示資訊,然後入目的資訊就讓她發生了非常不好的聯想。這家公司在兩年前更換過股東和法人代表,新任的百分百持股比例的自然人股東和法人代表是同一個人,姓祁。

這個姓不少見,但是也並不多見。問題是,喬喬曾有過一掃而過的印象。當年撞死陸澤一家的肇事司機,就姓祁。陸澤曾經帶她去看的別墅裡,那輛外表已經殘破不堪的車裡,散落著當年申請強制執行肇事者遺產進行賠償的官司的檔案,被告人裡並列著肇事者的第一順序繼承人。當時陸澤自責而又內疚,受不了自己為什麼會跟了無辜的對方母子一整天,從而毀了那輛車之後再也沒有碰過。

可是此刻,這人和對方當時還年幼的兒子同名同姓了。細算時間的話,兩年之前,肇事者的兒子,應當成年十八歲了。

喬喬去了衛生間往臉上潑了一點水,其實她不需要冷水來清醒,她現在脊背乃至全身都蔓延著發寒發麻的感覺。喬喬閉著眼睛靠在浴室的玻璃牆上,腦中各種思緒翻騰,一時不太確定,一時又隱約覺得可能是真相。這些天對這個企業的認知,正在慢慢地串聯在一起,指向一個可怕的想法。

她想起自己一直在外資一直主做美股偶爾做港股,後來答應李晉州去做實業,就曾水土不服過很久。她其實原本是沒有打算去做實業的,因為她知道自己不適應。

這些生意場上的酒桌文化,裙帶關係,回扣賄賂,從漏稅到假賬,乃至於許多地頭蛇一般的當地房地產企業養著打手團隊這一類的事情,才是小企業從無到有慢慢壯大過程中的真正灰色地帶,這是完全與她在專業上學到的教科書般的企業運營、以及成功學書籍裡冠冕堂皇的戰略理論完全不同的兩套體系。

這些事情她一直都知道,只是這些事情停留在她的工作上,並不曾蔓延到她的生活中來。然而陸澤早就知道,這些事情早就蔓延乃至深重地影響了他的生活乃至整個人生軌跡。

她想起那時候楊律師講述往事簡簡單單使用的八個字,摸爬滾打,白手起家。利益當前,並不是都是陽光下的白紙黑字這樣簡單分明的事情。陸澤父親的這家公司自成立以來,幾次股權更替,但是陸澤父親一直牢牢地守住了百分之六十七這樣的略微超過三分之二的最終股權比例。這些股份比例變化的背後,隱藏了也許很多創業合夥人間的不和與衝突,但是誰也不知道當年是為什麼。他們已經不可能去問陸澤的父親,但是也不可能去問不會給他們真實答案的其他股東。

再聯想一下他們試圖按照入股資金清退陸澤繼承的股份,拿公司運營威脅驟然家破人亡的少年,以及這些年他們即使手握十五年的協議,也仍然在透過小額的虛假交易轉移資產。

可能只是對方也沒有想到,真的會有人如此細緻而全面地扒光這個企業十幾年以來所有的資訊,也沒有想到陸澤可以隨時隨地的讀取公司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