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給嚇傻了。你,你不帶這樣兒欺負人的。”
說著我都覺得我快哭起來了。
方至言抬手,不輕不重,但是很準確地把我的手給攥住,抵著我的額頭:“楊瑾,你是大人了,用不著跟個小孩兒似的。就一次,好不好?”
他說話的時候熱熱的氣呼在我鼻尖兒,燻得我暈乎乎的。他眼睛離我太近,我還是看到他的眼神。他又拿那副小孩兒的眼神看著我,看得我心裡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兒。
就是隔這麼近,他的臉還是這麼好看。丫到底是底子好。臉上都不長東西的,光溜溜的比女人臉還乾淨。
我不知道是他這張臉還是他的聲音還是他的眼神把我給誘惑了,總之我看著他,慢慢地就把手給放下了。
他臉上的笑更加深,鬆開了攥著我的手,抬起來捧住我的臉。我暈乎乎地說了一句:“要不我先去洗個臉。”
他已經湊上來,靠著我的嘴唇說:“不行。你別想跑。”
然後,事情就照著常理髮揮了。
我沒什麼別的感想。方至言技術太好,把我弄得跟吸了毒似的,飄飄然的,除了那一陣小疼,還真是挺舒服。
唉,我還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庸俗的女人。滿腦子就這些東西了。真是丟人。
暈乎中我還安慰自己,沒事兒,不能僅僅歸咎於我太輕浮,能有幾個女人能抵擋得住方至言這種人?
雖然這還是有點兒徒勞的自我安慰。
完事兒之後我奇異地不想睡覺,反而來了精神。方至言倒是摟著我睡得挺香,呼吸聲在我耳邊,熱氣弄得我耳朵癢癢的,逼得我把頭往旁邊兒挪了一點兒。
我看著天花板,開始反省。
我在幹什麼呀,這男人現在跟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我沒喝酒,沒被下藥,居然在清醒的狀況下被他給強了。
好吧,先前是我強他來著。可是我真沒打算要跟他這個呀。
我覺得腦子裡一片凌亂。這陣子,或者說從看見方至言開始,我就在凌亂。
我老是被他給誘惑。他說什麼,我掙扎個幾回就扛不住了,就繳械投降了。現在把什麼都搭進去了,才感覺到一種深深的不值和恐慌。
在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這男人住在哪兒。
我幾乎沒法為今天的放縱找到理由。
方至言睡得很沉,均勻的呼吸就在身邊兒,聽得我更是心如亂麻。亂著亂著我眼淚就掉下來了,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哭就哭吧,不能讓方至言知道。不然他會覺得我是一個特矯情的人。所以我輕輕地抬起他擱在我腰上的手放在一邊兒,然後輕手輕腳地起身穿衣服——靠,不動還好,一動還真覺得腰都要斷了。
一直到我穿好衣服,方至言都沒有醒來。
我擦擦臉,走出臥室,撿起掉在地板上的包,然後開門出去。
我沒有回頭看方至言。我不敢回頭看他。
我走出小區的時候天都黑了。我沒吃飯,餓著肚子,低著頭往前走,沒有去看保安的眼神。要是看到了,我估計我會發飆。
這破地兒附近沒有公交車站。不過也比較安全,走一點兒路也不會有什麼。所以我就一直往前走,走了一段路,停下來,蹲在地上就哭起來。哭完了繼續走,走到公交車站,上了車之後渾身都沒知覺了。
我慶幸車上人不多,所以有座位。我坐上去,半睡半醒的一直到學校。
還好,宿舍現在是不會關門的。至少,我還有一處可去。
到宿舍床上躺下來,我就徹底放鬆了。這是我自個兒的地兒,在這兒我不怕。
我扯了被子蓋上,默默地對自己說話。
我只是不甘心。我對方至言總沒辦法擺脫,卻一直沒有任何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