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意外而死,這麼重磅的炸彈,慕瑾桓和南澤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瞞不了多久。
到時候,慕太太應該會挺難過的吧。
趙櫻生死不明,南懷煜也不會再幫她,她要的,只能自己來了。
餘清露怔怔的看著電梯裡不斷變化的數字,目光恍惚,嘴角勾起如鬼魅般可怕的笑意。
慕桓,是你把我變成這樣的。
與其像這樣行屍走肉一般的活著,倒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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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從洗手間出來,看到嬰兒房外的慕瑾桓,連忙小跑著過去,“慕先生,您要進去看看麼?”
從昨晚到現在,孩子已經出生差不多二十個小時了,作為父親的慕瑾桓都沒有問過是男孩還是女孩,也沒有來看過一眼。
也是蠻少見的。
慕瑾桓落在電梯那個方向的視線收了回來,他很想透過玻璃看看這個,連線著他和她的小生命是什麼模樣,但目光快要看到孩子的腳丫的時候,卻又很快略過。
垂在身側的大手握成拳頭,然後又慢慢放鬆,像是在隱忍著初為人父的本能。
答應了要陪她一起的。
沒有回答護士的話,而是問,“什麼時候能抱出來?”
“這個我不太確定,”護士恭敬的回答,“早產兒的身體各方面發育都不夠完善,一般來說,要等寶寶體溫基本正常,能自主進食後,才能出院。”
新生兒在恆溫箱裡待一天的價格就不便宜,很多普通家庭都負擔不起。
但對於這種富貴人家,根本不用考慮錢的問題。
慕瑾桓黑眸微斂,眼底的情緒藏的很深。
片刻後,低沉淡漠的開口,“無論你有多著急的事,都要確保離開之前這間病房裡有護士或者醫生替你看著,如果出一點意外……”
剩下的話他不需要說,護士就已經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麼差錯,身體難以控制的戰慄,低著頭連忙應著,“好的慕先生,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
她肚子疼,出來的時候忘記找同事幫她看一會兒孩子,在廁所裡蹲了將近二十分鐘。
無論是什麼後果,都是她承擔不起的。
慕瑾桓掃了護士一眼,淡漠的眼神隱著不顯山露水的厲色,“不要再有下一次。”
說完這句話後,便從戰戰兢兢的護士身側走過,去旁邊的休息室洗了澡並換了身衣服,確認身上的血腥味被清冽的薄荷味道完全蓋住,才推開南灣住的那間病房的門。
聽到聲音,南澤回頭看了慕瑾桓一眼,然後站起身,揚了揚下顎,指著桌面上放著的保溫餐盒。
擔心吵醒妹妹,聲音放的很低,“是奶奶做的,你先吃,等灣灣睡醒了,你喂她喝碗湯。”
“嗯,”慕瑾桓淡淡的應了一聲。
側身讓南澤出去,關上門後,沒有去動餐盒,而是走到病床旁坐下。
看著呼吸平穩的南灣,他眸底的暗色和戾氣全部都褪的乾乾淨淨,目光裡只剩下最溫柔的繾綣。
南灣醒的時候,差不多十點鐘。
天花板上的那張白熾燈依舊是關著的,房間裡只有床頭亮著一盞小小的壁燈,是暖色調的光線,並不刺眼。
這期間,慕瑾桓一直都握著她的手,看見她睜開眼睛,唇角帶起溫和的弧度,“想喝水嗎?”
南灣比傍晚剛從昏迷中甦醒的時候,精神好了許多。
她能在男人黑色的瞳孔裡看到自己模糊的倒影,還有他親吻在手指間帶給她的溫熱感都很真實,夢裡的那些糾纏著她的恐懼悄無聲息的散開。
點了點頭,低聲回答,“有一點渴。”
“等一會兒,”慕瑾桓把她的手放進被褥裡,站起身,接了杯白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