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者的“直覺”往往不是單純的直覺,而阿莫恩作為曾經的自然之神,哪怕現在已經褪去神性,他對某些指向自身的“事情”也會產生一些敏銳的“預知”,因此彌爾米娜第一時間便嚴肅起來,但還沒等到阿莫恩回答,她自己也突然哆嗦了一下。
“你怎麼了?”阿莫恩驚訝地看著這位“室友”,“我抖我的,你怎麼也跟著抖上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也……‘緊張’了一下,”彌爾米娜語氣古怪,“就好像什麼很驚險刺激的事情就要發生似的……但很奇怪,我並沒有感覺到危機臨近,這似乎並不是一件真正危險惡意的事情,但……又好像真要發生什麼事情。”
兩位昔日神明突然不約而同地安靜下來,幾秒鐘的沉默之後,他們異口同聲:“要不給理事會打個報告吧?”
話音落下,氣氛一時間顯得有點尷尬,兩秒鐘後彌爾米娜才語氣怪異地打破沉默:“這感覺真古怪,我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習慣了這種……生活,這有點……”
“挺好的,不是麼?‘生活’——多麼奢侈而美好的概念,”阿莫恩笑了起來,之前有些緊張的情緒似乎也放緩了一些,“這些日子提高些警惕吧,或許真的會有事情發生,但更有可能只是一些有驚無險的小事。話說回來,你之前去哪了?怎麼這時候才回來?而且身上的氣息……很雜亂。”
在阿莫恩閉目養神的時候,彌爾米娜的氣息離開了這處庭院,直到現在她才返回,而此刻她身上的氣息……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我去了深界,”彌爾米娜猶豫了一下,還是坦然相告,“沿著之前哨兵那艘飛船的巡航軌跡大致探索了一下,期間靠近了幾個已經被探明的神國領域,可能……離得稍微近了一點。”
阿莫恩一聽這個瞬間瞪大了眼睛,差點直接從地上跳起來:“你瘋了啊?‘稍微近了一點’?!你平常在深界行動的時候就已經在貼著其他神明領域的危險臨界點在試探了,你不怕直接刺激到那些神明領域?不怕被自動反擊當場打死麼?你現在可不是全盛時期的‘魔法女神’了!”
“我這不是安全回來了麼——我有分寸的,”彌爾米娜攤開手,“我主要是想確認一下安全,以及確認一下哨兵消失之後其他神國的運轉是否受了影響。畢竟在過去的很多年裡,眾神的認知都被哨兵的‘遮蔽系統’所幹擾,始終無法‘看到’那艘巡航艦,而現在這種遮蔽已經消失,或許……會有哪個神明因此漸漸察覺並回憶起了哨兵飛船在自己頭頂上懸停的景象,並對此做出反應。”
一邊說著,她一邊在阿莫恩旁邊坐了下來,後背靠著金色橡樹的樹幹,如紫黑色雲霧般的長髮在虛空中飄散:“這種事情凡人們還做不到,你這個放了半個月血的老鹿自己走多了路都發飄,恩雅女士還沒孵出來,娜瑞提爾和杜瓦爾特又走不開,那當然只能我來做。”
“……好吧,盡責永遠是我們的本性,不管人性還是神性的一面都是如此,”阿莫恩聽著彌爾米娜的話,最終只能無奈地垂下眼皮,“那麼你發現了什麼?哨兵離去之後,深界中都有什麼變化?其他神明的領域是否有什麼異常?”
“哨兵確實是消失了——儘管我沒有找到那座‘母港’,但我一直找到了之前凡人們所探明的、巡航飛船航線的最遠端並在那裡觀察了很久,可以確認這一點,”彌爾米娜慢慢說道,“而至於其他神明的領域……並無什麼異常變化,哨兵的離去似乎沒有影響到什麼,就像過去蒼穹對凡人世界無數年的監控一樣,哨兵系統受限於起航者最初的設計,它也只是一個‘沉默而隱形的記錄者’,它在與不在,眾神本身的運轉好像並不受影響,只不過……”
“只不過?”
“我懷疑其他神明應該確實察覺並回憶起了哨兵的存在——只是祂們都沒有表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