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無名來到一棟別墅中,所謂的姐姐告訴她:“以後這就是你的家。”
可那自己所謂的‘家’,無非是她從一箇舊的深淵中被拉出,來到新的深淵之中。
長大後,剛滿18歲的她,回到了曾經居住過的村莊。
偏僻的村莊經歷多年風霜,一眼望去,已如同廢墟一般。
每家每戶門口還能看到一兩具骷髏,連個收屍的都沒有。
無名回到了當初和自己母親所居住的那間屋子,東倒西歪的大門,隨著風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
她推開房門,走進裡屋,屋內的正中央躺著一具骷髏,還是記憶中那個姿勢,身上的衣物滿是灰塵。
邊上房門上的門簾有一塊已經掉落在地面上,門框邊緣上結滿了蜘蛛網,垂著的一半門簾上滿是灰塵。
輕輕挽起,灰塵瞬間撲面而來,嗆的人不禁捂鼻揮手。
進入臥室內,床上躺著一具被分成好幾塊的骷髏躺在床沿上。
那是無名的母親——
無名回想起當天的情景,那女人當著自己的面將母親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母親疼的大喊,但說出來的話卻是字字都在罵那個女人。
她只能站在邊上看著,因為那個女人不讓她離開,如果她敢出去一步,她就會跟母親一樣,被一片片切開。
她不敢哭,不敢發出聲音。
親眼看著母親死去。
母親最後死前看著自己的眼神中,充滿了歉意。
即使承受著非人般的折磨,她依舊對年幼的無名露出了那一絲溫暖的笑容。
最終她的血液逐漸流乾,一張慘白的臉上滿是痛苦,可不甘的眼神依舊望向無名,嘴角的那絲弧度永遠留在無名的腦海之中。
長大後進入組織的無名才知道,當初那個女人為什麼要用這麼殘忍的方式對待母親。
這是晉升的規則。
只有用最殘忍的方式殺害養大自己的前輩,自己才能替代她的位置。
母親是組織裡的紅心A,她愛上了住在這個村子裡的父親,可好景不長,因為母親長得太美,又是外來者。
父親死後,村裡總有男人來慰問母親,每次來,不是送雞鴨魚肉來討好,就是想留下與母親吃頓飯。
他們都覬覦母親的容貌,這個村子裡,母親的面貌太過出眾。
父親在的時候,沒有人敢上門打擾。
從父親出殯那天起,總有不同的男人來看望母親。
母親也從未拒絕過他們,相反還留他們在家吃飯。
無名清楚的知道,母親並沒有做過任何逾越的事情。
可那之後的幾年裡,村裡的女人就開始傳母親的謠言。
每次無名走過附近的幾戶人家,都會聽到幾句竊竊私語:
“也不知道這小野種是哪個男人的!”
“就是,瞧她長得跟她媽一樣,這狐媚樣長大後不知道怎麼勾引男人!”
“小聲點,別讓人聽去了。”
“怕什麼?小野種還不能讓人說了?”
那些婦人不管是下地幹活,還是無聊在家的時候,總會有一幫人坐在某間屋子的庭院裡,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關於無名家中的事情。
5歲的無名什麼都不明白,她只知道,母親告訴過自己,就算死,也不能出了這個村子,在村子裡,她能安然到老。
可與這群村民一起生活,怎樣才能安然到老?
那一天,姐姐找到了自己母親,母親和她起了衝突,多年沒經過訓練的母親,根本不是自己那位姐姐的對手。
記憶中的悲痛被喚醒,剛成年的無名默默在自家庭院的枯樹下,把自己母親埋入樹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