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軍政府說不定只敲打文化學術界,不一定真敢動手……我儘快聯絡有關朋友,您等我的訊息。”
放下電話,許良辰不敢耽誤,立即找到了段祺萍,告知江正宇被捕一事。段祺萍義憤填膺:“北方軍政府之前已經發表過一份文告,說進來某些文人墨客肆意攻擊政府,造成社會民眾對政府產生不良印象等等,其中被點名的,就有江博士,現在終於伸出黑手了!”
“江博士是有國際名望的學者,這件事除去利用國際輿論外,你覺得還有什麼方法值得考慮?我怕國際輿論壓力不夠。”許良辰沒和段祺萍客氣,開門見山地問道。她在北平呆的時間長,對那裡的情況比自己瞭解。
段祺萍讚賞地看了她一眼,許良辰能首先想到國際輿論著實聰慧,她想了想說道:“另外的方法……其一,江博士是中南公學的校長,北平的學術和教育界可以發動;其二,透過南方軍政府的力量,在刑期執行上做工作,儘量拖延,務必把人救出來。”
許良辰沉思地點點頭,段祺萍說的亮點都很重要,再加上國際輿論三管齊下,江姨丈應該可以脫險,她長長舒了口氣。
“北平的教育界我有熟人,我馬上去打電話,”段祺萍說道:“而且,這訊息他們肯定已經聽說,說不定已經行動了。良辰,政府那裡……”她深深看了許良辰一眼:“你自己和我哥商量比較好——我去說父親是不會理會的。”
許良辰微怔,接著點了點頭。不管多麼想躲著段奕桀,躲著段政勳,躲著大帥府,江姨丈有危險,她都不可能置身事外,哪怕有一點希望,她都不會放棄。
沉吟良久,她遲疑地拿起話筒,撥通了段奕桀的直線。羅宏義的聲音傳過來:“您好,請問哪位?”
許良辰按壓下急速的心跳,輕輕道:“我是許良辰,請問大少在嗎?”
“哦,許小姐,您好,大少在開會,您……”羅宏義明白這位許小姐的特別,說的是實話。
“那麻煩你告訴他,我……有點事找他。”許良辰硬著頭皮留下話。
“好的,我一定帶到!請二小姐稍等。”羅宏義很痛快的答應。
許良辰道了謝,放下電話,接著和戴維取得聯絡,說明事情的原委,並道:“我認為救人最好的辦法,是在《紐約時報》等有名的國外媒體上發表社論,對軍閥獨裁者對學術界名人的迫害,予以強烈譴責。”
戴維表示贊同,並說道:“然後請《紐約時報》將社論發給我們,授權我們不惜財力物力,設法讓遠東所有的報刊將社論刊出,給北方軍政府製造壓力。”戴維對江正宇印象良好,何況是許良辰十分在意的事,所以不僅很痛快地答應下來,而且讓她趕緊些一篇通訊稿,對此案作詳細論述,託人帶往香港,立即發往紐約。
許良辰一口答應,並謝了戴維,立即提筆奮筆疾書。這篇後來發表在《紐約時報》的英文社論是這樣寫的:
江正宇博士是當代中國最優秀、最具建設性的學術界領袖人物之一,其倡導新學、提倡民主的進步思想,影響著一代青年和無數大眾。故此,軍閥獨裁者對他的抨擊,及要求對他作出懲戒的舉動,影響非比尋常。
他是一個哲學家,富有勇氣、思想,言辭坦承。他之所以被獨裁者譴責,只因他敢於直抒心意,質疑獨裁統治下的民主是否存在,他之罪在於直言真相……若他挑釁鬧事,鑑於當前政局動盪,懲罰或許可以接受,但江博士作為中國新學領袖,傑出的思想家,他正直的聲音應該被傾聽,而不是壓制和摧毀。
……
寫完後,許良辰仔細看了幾遍,並提筆做了修改,最後眷寫清楚,交給了段祺萍派人送到《國家地理雜誌》,這時電話鈴響起來。
“良辰,你找我?”段奕桀難得溫柔的聲音傳進耳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