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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戰亂攪鬧人間,這裡就是天堂。
何苦成仙成佛,求什麼極樂,問什麼長生?
他轉了三天三夜,縱橫大江南北。
去過暗無天日的森林,去過山清水秀的風景。
去過鮮為人知的小城,去過異域風情的番邦。
他見了許多人,說了許多話。
最後,回到了大漠草原。
中原還在初冬之際,大漠已經白雪皚皚。
草原依然,男人放牧打獵,女人撫養兒女。
在這個季節放牧,已經很難找到有草根的地方了。
牧民們不斷的遷徙,在同一個地方,根本呆不了幾天。
有時,一天都在路上。
現在沒有群狼搶羊的場面了,看來自己曾經胡鬧過的狼害,已經漸漸消除了。
牧民熱情,大方善良,你隨便走到一個蒙古包前,向主人討一碗清水喝,主人一定會為你倒滿香甜的馬奶酒,再給你幾塊油汪汪的牛肉乾。
白無常走到了一個蒙古包前,還沒叫門,帳簾裡劈出一把彎刀。
彎刀破風架雪,恨不能將白無常砍成兩半。
白無常卻不躲不閃,任由刀子砍向他的面門。
殺一個不還手的人,似乎無趣。
彎刀的主人輕轉手腕,劈碎了白無常腰間的酒葫蘆。
“多謝白鹿安達肯賞我馬奶酒喝。”
彎刀的主人一聲冷笑,她是一個美豔八方的年輕女子。
她身著一襲白裘,足踏卷尖白靴,纖眉星眸,紅唇如櫻。
婷婷立在雪中,像天地間最高貴的女人。
女人沒有說話,白無常又是一聲喜笑:“但願白鹿安達給我做好了手把肉,剛好可以配馬奶酒。”
“你害的我家蒼狼,天天在草原上打狼,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你憑什麼以為我會請你喝馬奶酒?”
白鹿就算在發脾氣的時候,依然嬌俏可愛。
“蒼狼安達如果怪我,我沒有話說。”白無常揉了揉鼻子,對白鹿眨眼一笑:“可白鹿安達怪我,確實讓我覺得冤枉。”
緊接著,他說起了歪理。
我記得白鹿安達明明說過,你不想跟蒼狼安達過了。
因為蒼狼安達能吃能睡,又懶又饞,抓過幹羊糞的手,洗也不洗,就去做手把肉。
雖然我知道,就算天地俱焚,你們兩個也分不開,但蒼狼安達這麼過日子,確實讓女人受不了。
尤其是像白鹿安達這種高貴的女人。
所以我撒下群狼,是為了給蒼狼安達找點兒事兒做,省得整天在白鹿安達的眼皮子底下晃,惹白鹿安達生氣。
聽過他說的這些歪理,白鹿一聲冷哼:“你撒下群狼後,威脅了我,怎麼今天變成是為了懲治蒼狼呢?”
“無論如何,蒼狼安達受了勞累,也至少算我替白鹿安達出氣了。”白無常對白鹿賴皮的笑:“為了慶祝白鹿安達解氣,咱們也該吃些手把肉,喝起馬奶酒。”
“好!”白鹿豔笑,素手指向帳簾:“白君安達請。”
白鹿也有一副巧舌,如果她和白無常再鬥幾句,並不會引起白無常的疑心。
可她竟然答應的這麼痛快,倒讓白無常猶豫,不知該不該進蒙古包?
正在思索時,不過一瞬間,帳簾裡躥出一個人,像熊一樣巨大,撲倒白無常,把他壓在身下。
兩人都滾了一身雪,壯漢順勢把白無常抱了起來,像大人抱著頑童。
他的笑聲爽快,是草原上的漢子:“白君安達,我可得好好謝謝你!”
能叫白無常安達的只有兩個人,能抱著白無常又叫他安達的人,只有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