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夏用力地拍著被子,不知道是懲罰這張讓自己做夢的床,還是懲罰自己。
然後周夏又抱住了自己的膝蓋。
她看著窗外那搖曳的樹影出神。
夢裡面的洛衍之很清晰。
他如果真的吻她,是怎樣的?
不能再想了!清空!
周夏立刻起床,刷牙洗臉,陪著爺爺吃了早餐。
“你怕不怕陳放?”周老爺子問。
“不怕。他又不能吃掉我。”周夏笑了笑。
“你倒是心大。”
“我這是無知者無畏。”
很難得地,周夏看見爺爺笑了。
早上十點,周夏在爺爺的書房裡見到了睿帆的CEO陳放。
他走進書房,看見端坐在書桌前的年輕女孩兒,微微愣了愣。
“你是……”
“陳總請坐。我是周夏,我爺爺在靜養,叫我替他老人家跟您說幾句話。”
周夏落落大方,但是這孩子氣的笑容怎麼看怎麼不像是經歷過世事的。
陳放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哦,我想起來了。你是周老爺子的孫女,你的父親是周凌生,對吧?”
“嗯,是的。”
陳放心想,周老爺子竟然叫個小姑娘來和自己聊。
看來要麼身體不行了,要麼是要徹底放棄宮莫容了。
無論是哪種可能,陳放都覺得心裡面輕鬆了不少。
來之前他還擔心周老爺子發大招呢。
“陳總事情比較多,我這個晚輩就長話短說了。”
周夏將爺爺交給自己的信封推到了陳放的面前。
陳放狐疑地開啟一看,立刻頓住了。
這張照片是今年在大學同學聚會上,陳放和曾經的室友打著肩膀聊天的樣子。
而這位室友,現在就是沃達森集團中國分部的公關總監。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陳放瞳孔一緊,抬起頭來。
“就是想提醒一下陳總,如果董事會同意了免任宮莫容……睿帆的競爭對手就會知道這招真的很好用。”
陳放的背脊一涼。
“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就應該會是您了。到時候,睿帆是免任你好呢?還是不免任你好呢?”
周夏的手指在桌面上的照片上敲了敲。
陳放看著那張照片,他明白自己進入了一個進退維谷的境地。
如果自己繼續要針對宮莫容,那麼不需要周老爺子出馬,沃達森也好,路拓集團也好,這些睿帆的競爭者都會不遺餘力地來攻擊他,到時候周老爺子是不會維護他的。
陳放只用了半分鐘就充分了解了自己所處的境地,他很沉靜地點了點頭。
“請轉告周老爺子,身為睿帆的CEO,我不會做任何傷害睿帆利益的事情。”
“我會告訴爺爺的。”
“照顧好周老爺子,我先回去了。”
“好的。”
當陳放走出了書房,他用力地撥出一口氣來。
這個女孩兒不僅僅進入了周老爺子的書房,還坐在周老爺子的位置上和他說話。
宮莫容的去留就這樣交到一個女孩子的手上——陳放不是很確定周老爺子到底在想什麼了。
“周家要變天了。”
陳放撥出一口氣來。
爺爺的身體還沒有穩定,周夏當然是不可能就這樣回去M大了。
張秘書叫周夏回去準備點衣服,在周家住幾天陪陪周老爺子。
周夏當然同意了。
當司機開車送周夏回去南山公寓,路過社群附近的一家中餐店,周夏看見了正靠窗坐著,一手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