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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馮琳探監

裡面的關係。周子麒沒跟你提過嗎?”

馮琳搖搖頭。她意識到自己也是拖老父親下水的幫兇之一,剛剛才變現的周子麒送她的奢侈品也許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受賄,卻被她曲解成了對她的愛,世上哪來那麼多的愛,哪有那麼容易就遇見真愛?她還傻乎乎地要求中古店的老闆打兩張單據分開算,想把周子麒的那份還給他,其實這本就是她應得的,是馮耀輝的權利尋租和鋃鐺入獄的補償款。

馮琳又自斟了一杯一飲而盡,她雙眼紅紅的努力地壓制住隨時想要噴發而出的情緒。

“我把房子賣了,需要用錢的地方儘管說。我現在算是看透了,什麼都是浮華,都是過眼雲煙,骨肉親情才是人世間最真實最可貴的,父母在尚有來路,父母不在只有歸途。”馮琳說著兩行熱淚順著臉頰流成兩條細密的淚線,她又自斟了一杯一口乾了,陳冉察覺出她想用酒精麻痺自己一把奪過她剛乾完的空杯。“別喝了,喝醉了有你受的。”

陳冉的眼眶也溼潤了,他舀幹瓜瓤中的最後一勺酒一飲而盡,想盡快終結這場帶有悲情色彩的酒局。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近兩年內接連離開了他,母親死於肺癌,父親在母親過世後不願獨自留守農村,外出務工在工地上失足從手腳架上摔下不幸身故。他還有一個嫁到海南島的妹妹,妹妹現在在一所小學任教過著相夫教子的平靜生活,他也即將步入婚姻按照這世間所有凡夫俗子的人生軌跡來生活,現在從某種意義上說他也算是一個孤兒。

馮琳再想舀酒發現瓜瓤內空空如也,她識破了陳冉的詭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陳冉看到馮琳臉頰上驚現的高原紅忍不住笑起來。

兩個人總有一個要保持清醒,他從來不貪酒,不貪權,不貪色,但貪財,也許是從小窮怕了也餓怕了,他很害怕那種又窮又餓的滋味,所以拼命唸書走出農村,在後來生活條件大幅改善的情況下也從不亂花錢。他很能理解馮耀輝的貪財斂財,任何一個從農村出來的苦出身在面對錢權誘惑時都無法淡然,錢和權是密不可分的,就像唇齒的關係一樣密切,他們的人生都簡化得只剩下一個想法——像蝸牛一樣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馮琳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消瘦佝僂滿頭白髮的人就是父親,才在醫院見過母親,對父親的變化她早有心理準備,而眼前的人被摧殘得超乎想象。

這一刻她才意識到從前那個英姿勃發笑傲人生的馮耀輝已經遠去了。從小父親把她當作男孩子培養,在別的小女孩學習鋼琴舞蹈的時候她卻在接受父親獨創的摔打教育——在冬日的早晨負重爬山,在烈日的仲夏環湖馬拉松,以及在虎爸的逼迫下成為了澄市年紀最小的橫渡長江女泳手。

父親相信她可以被打敗,但絕不會被擊垮,因為她是馮耀輝的女兒,絕不會低頭服輸,只要不失去鬥志和信念總有一天你會重新站在群山之巔。

現在相對而坐的不是父女倆,而是父子倆,這更像是一場男人與男人之間的較量。馮耀輝見到了馮琳精神上立馬放鬆下來,眼裡流露出喜悅之情,馮琳的出現絕對是馮耀輝這段日子以來感覺最美好的時刻。

馮琳強裝鎮定努力地抑制住眼眶裡滾動的熱淚,現在角色互換了,她從這一刻起要成為父親的依靠,若還像個小女人一樣哭哭啼啼,豈不是讓父親失去最後的希望。馮耀輝曾說過他的女兒才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傑作和成就,現在他卻只抬頭瞟了她一眼後又低頭垂目,彷彿無顏面對女兒,但說出的話卻依然鏗鏘有力。

“我現在的狀況你也看到了,”馮耀輝自嘲地笑了起來,這笑裡充斥著無奈和心酸,“印證了你們小年輕常說的一句話: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呵呵——我這一生什麼樣的高峰低谷都經歷過體驗過,沒有遺憾,倒是你——可千萬別步了我的後塵啊!”父親的眼睛盯著桌子的一角說道彷彿是在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