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們物價局也沒什麼權,我也省得過什麼權力關。定價標準,要麼是省裡的,要麼是縣裡的。我們市裡在物價和收費管理方面,許可權非常有限。還好些,落得自在!”熊雄說著,長舒一口氣。
李濟運便開老同學玩笑:“你出這麼大一口氣,是感嘆自己無權呢?還是真的感到欣慰?”
熊雄忙說:“沒有權好,真的好,安全!”
李濟運又想到縣裡那個財政局長位置,說:“我有時也替人家著急。那麼多人爭,怎麼辦呀?現在有兩種說法,一是財政局內部提拔,一是外頭調進去。”
熊雄笑了笑,露出孩子般的調皮,說:“老同學,我倆打個賭。我對你們縣裡幹部情況不瞭解,你說最後財政局長會是內部提拔,還是外面調進去?”
李濟運想了想,說:“我個人看法,如果從實際出發,不如內部提拔。財政工作業務性強,副局長裡面倒是有很懂行的。但是,用幹部未必就是這個標準。”
熊雄搖搖頭,說:“我不清楚你們縣裡幹部的具體情況,但我打賭肯定會從外面調進去。”
李濟運心領神會,道:“我想也會這樣。從內部提拔,最多隻盤活了兩個幹部。從外面調進去,說不定就盤活幾十個幹部了。”
熊雄哈哈大笑,說:“濟運真會用詞,盤活!”
李濟運不再往深處說,嘿嘿一笑把話題岔開了。他想要是從財政局內部提拔,一個副局長當局長,要麼再從裡面提拔一個副局長,要麼從外面安排一個副局長進去。最多盤活兩個幹部。從外面提拔就不一樣了。局級幹部雖說級別相同,事實上卻是三等九級。能夠安排到財政局去當局長的,必定早就是某個重要部門的頭頭。動一個要緊部門的頭頭,其他崗位都會依次挪動。話說白了,就是再次洗牌。吳建軍同志的犧牲,給很多人帶來了希望。
閒談間,熊雄又問起舒澤光。李濟運說: “開除黨籍,撤銷局長職務。”
熊雄說:“這個我知道。我想問他狀況怎樣?”
李濟運語氣有些黯然,說:“天天關在家裡,還能怎樣?”
“我總是不明白,劉星明他為什麼要這樣?”熊雄說話半點彎子都沒繞。
李濟運不太方便這麼直說,只道:“真相到底如何,誰也說不清。他在公安局自己認了,白紙黑字簽了名的。要說是劉星明設圈套,我想還不至於吧。”
熊雄冷冷一笑,說:“公安叫人招供,太有辦法了。濟運,我也明白這事你不好直說。”
李濟運嘆息幾聲,只得實言相告:“選差配的事上,舒澤光確實是罵了娘。查他的經濟問題,明擺著就是要整他。劉星明後來又懷疑舒澤光在記者面前多嘴。選舉的事,網上起了風波,《中國法制時報》的記者專門找過他。”
熊雄很義憤,說:“我相信很多人都知道劉星明故意陷害,怎麼就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李濟運臉上發燒,說:“老同學你是在罵我啊!我也猜測這中間有文章,可我有什麼辦法
呢?我無法證明他是被冤枉的。對了,那個錄影的餘尚飛,他的哥哥就是物價局副局長餘尚彪,貪汙受賄被抓的那個。”
熊雄疑惑道:“未必餘家懷疑是舒澤光檢舉揭發的?”
李濟運望著熊雄,目光有些倦怠。“餘尚飛,可能只是被人利用。背後沒有人,他不敢這麼做。”李濟運拍拍腦門子,“我很後悔一件事。”
“什麼事?”熊雄問道。
李濟運說:“你當時建議,樹立舒澤光為廉政建設先進典型,我同你說了一通道理,現在想來很迂腐。”
熊雄說:“不是你迂腐。這個問題我原來沒有想過,你點破之後,我反覆一想,就是你講的那個道理。幹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