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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頁

趙宗清瞧了韓琦一眼,不解問韓琦怎麼不吃,然後才放下筷子,感慨韓琦如果心裡過不去這關,那他們就一起分析這件事最終的問題出在哪兒。

韓琦看向趙宗清,倒是有些好奇他分析出的結論是什麼。

趙宗清:「弱,因弱而受制於人,因弱而受制於他國。」

「丁點威脅便要臣之妻去捨命,從古至今只怕是獨一份兒了,若說出去定然會被天下人所恥笑。不過他們卻是知道這種事兒說出去丟人,所以保密令倒是下得乾脆又利落。」

韓琦緩緩閉上眼睛,默了片刻之後,他自己給自己斟酒,連喝了數杯。很快他就面頰微紅,顯然有了醉意。

「稚圭年輕有為,才思出眾。當初寒窗苦讀,科考一舉高中,想來心裡必有一番抱負。遇到了事,惡醉強酒豈是解決之法?就此枉負了滿腹才華?」趙宗清質問。

韓琦在趙宗清說話的時候,連續再喝了三杯酒,聽完趙宗清的話後,他譏笑一聲。因醉酒的緣故,情緒比之前放得開了些,都表現在臉上。

「天意如此,我能如何?我倒想一力擔下所有,以命替她,可是不行!」韓琦連連自嘲,嗤笑數聲。

趙宗清沒說話,將自己的空酒盅送到韓琦跟前,示意他給自己滿上。

韓琦依言斟滿,專注看著趙宗清。

「我的遭遇其實與稚圭差不多,但我不想認命,什麼命由天不由人的話,我從來不信。這不過是弱者給自己找的藉口罷了,真正的強者何須憂慮這些?至少做到可以保住自己最心悅的女人的命!」

趙宗清說罷,在韓琦的注視下,他起筷夾了一塊雞腿放在嘴裡咬了一口。

「從古至今,弱肉強食是亙古不變的法則。人強,故可食這些畜生肉。你強,故可踩在別人的頭頂作威作福。別讓他人決定你 ,你來決定他人,自然一切順心如意,能保住一切自己想要的人和物。」

在與趙宗清對視片刻之後,韓琦移開目光,看著眼前。

半晌之後,他舉起酒盅要往嘴邊送,再度被趙宗清攔下。

「別喝了,你已經醉了。酒該用來助興,卻不該被用來解愁。它解不了愁。酒醒了,你只會更頭疼,愁上加愁。」

韓琦依言將酒盅放下。

「今日能與稚圭暢談,實乃我的幸事。」趙宗清見時候不早了,便與韓琦道別,讓他別耽誤了回開封府當值。

門外的隨從早已經備好了醒酒湯,特意端來給韓琦飲用。

韓琦喝完後,用帕子擦了下嘴角,踱步到門口,忽想起趙宗清之前的話。他突然轉身,目光直直地落在趙宗清身上。

「剛剛說……跟我的遭遇差不多?」

「最怕兩情相悅難成雙,早已物是人非了,今若提她反倒是害了她,」趙宗清苦笑一聲,「不提也罷。」

這一番話倒是容易引人遐思。

韓琦跟趙宗清拱手道別時,態度倒是不同於之前剛見趙宗清那般生疏了。大概彼此分享了秘密,便自然而然更近親一步的緣故。

此後半月,趙宗清每日不是晌午便是傍晚,與韓琦約見,要麼一同用飯,要麼同遊一處,或談天或說地,想法總是容易想在一處,進而都能引發『弱肉強食』的感悟。趙宗清也總會看似偶然地提及崔桃,感慨她的死令人惋惜,有多麼不值。

時間越久,韓琦為之憤憤然想要變強的渴望便越強烈,以至於後來每次趙宗清提及崔桃的時候,他便會有一種怒恨從心中起,這種強烈的情緒令他心生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決絕之意。在這種情緒的驅使下,有反心是遲早的事,因為是朝廷害得崔桃落得身死的結果,順理成章生成的東西自然就是『反朝廷』。

妙就妙在趙宗清一個『反』字都沒跟你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