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兵前往。在朝堂宣佈了這一決定後,命他即刻出發,不得耽誤。 荊州的戰勢比寧雅想象中更為艱難,她懷疑順治允許家眷隨行是不是打瞭如果戰敗,就讓他們全家陪葬的主意。
兩個哥哥隨同父親一同出戰,荊州暫居的王府裡只有一干女眷和烏雅氏生的幼子,七歲的克善。
府外哭聲震天,隆隆的炮火就像在耳邊炸響。克善嚇得哇哇大哭,寧雅扶著額娘坐在大廳裡焦急地等待著回來報信的人。
渾身浴血的端親王,匆匆忙忙的奔進王府大廳,把克善從奶孃懷裡拉出來,抱到長女手上,“寧雅,立刻帶著克善……”端親王撇了眼不斷摸眼淚的新月,雖然不喜歡這個女兒,但終歸是他的骨肉,若能逃出去將來也能幫襯克善,“還有新月,你們化妝成難民,逃出去!” 寧雅被端親王染血的臉龐嚇得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阿瑪!您說什麼!?” “寧雅!阿瑪和你的哥哥們,都將戰至最後一滴血,我家唯一的命脈就只有克善了!現在,我把保護克善的重責大任交給了你!”
“難道我們等不到援兵來?”
“來不及了!”端親王從腰間抽出一支令箭,一把匕首,用力塞進寧雅手中,“如果你們路上遇到我們八旗的援兵,只要出示我端王令箭,他們便知道你們是忠臣遺孤,自會竭力保護你們了!如果路上遇到敵人,為免受侮,我要你殺了克善和新月,再自刎全節!”
“女兒明白!”寧雅握緊手中的令箭和匕首,逼回眼淚,低頭應道。
“阿瑪!不要啊!我要和大家一起死……我不要三姐的保護!我寧願和您一起死!”在一旁呆立許久的新月終於忍不住痛哭出聲了。
沒理會新月的哭喊,“莽古泰,翠竹!”王爺大聲喊著。
“奴才在!” “你們負責保護寧雅,新月跟克善,護主出城,護主至死!這是命令!” “是!”莽古泰和翠竹有力地回答。
“快走!是我的兒女,就不要拖拖拉拉,哭哭啼啼!”端親王將三人往門外推去。
知道沒時間耽擱了,寧雅拉著新月,讓莽古泰抱著克善奔出門外,強迫自己不回頭,一行人換上破舊的粗布衣裳,混雜在一大堆的難民中,從荊州城的邊門逃了出去。
難民們的爭先恐後,孩子們的喚爹喚娘,和荊州城裡的火光沖天……全都攪和在一起。
一切都讓寧雅的神經幾乎要崩斷,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弟妹們唯一的指望,絕對不能倒下。藉著洶湧潰散的人潮,他們不敢停歇地走了一整天。
新月從來沒有這麼辛苦過,腳底都磨出了水泡。克善又何曾吃過這種苦,一路上哭哭啼啼,到晚上,連聲音都喑啞了。偏偏這晚,走著走著,忽然天空一暗,雷電交加,大雨傾盆而下。
頓時間,被淋得混身溼透。深夜,他們好不容易捱到一個廢墟,在斷壁殘垣中,找到一片未傾倒的屋簷和牆根,他們瑟縮在牆根下,聊以躲避風雨。等到雨停了,克善就開始發燒了。
莽古泰生了一堆火,大家忙著把溼漉漉的衣服烤乾。新月緊摟著克善,感到他全身火燙,急道,“三姐,克善的頭好燙,怎麼辦?”
聞言,寧雅把克善抱進懷裡,用臉貼著克善的額頭,溫度高得嚇人,“翠竹,快燒些熱水。”一邊說著,一邊將克善挪到離火堆近的地方,用帕子敷在他的額頭。
克善躺在寧雅的腿上,可憐兮兮地說:“什麼時候我們能回家呢,我想額娘了。” 給弟弟餵了水,寧雅摸著他的臉龐說,“振作起來!你是阿瑪的兒子!從現在起,你只有我和新月了!你腦子裡要想的,就是要為阿瑪和額娘努力活下去!懂了嗎?”
寧雅哄著克善平靜下來,把他交給了翠竹,吩咐隔一刻就換一次帕子,又讓莽古泰再多燒些水。抬眼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