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我的頭頂,讓我覺得很舒服。
家族呵,榮耀呵,於我來說是責任。但我是為自己而活的,讓我和輕寒分離,不可能。
燕家有落蕭,死我一個沒關係。只是主系再次陷入人丁稀缺的怪圈。
我趁著房內沒有人,拔下了手上的輸液管,將那針頭划向頸動脈,我不想死,但我想賭一賭。
等我醒來之後,外公坐在我的床邊,輕微的嘆氣和滿眼的無奈讓我意識到外公已經老了。
我沉默著不說話,兩眼通紅的看著外公,手上還在輸液,我卻不由揪起床。單,脖子還在疼,我知道那兒肯定有道很長很深的傷痕。如果下手不狠,外公是不會知道我下了多大的決心。我要讓外公知道,輕寒是我的命。為了她,我那些理智,那些驕傲,那些自尊,可以通通去見鬼!
“等你有能力接手燕家,我便不再阻止你去見她。”外公嘆了口氣,有點妥協了。
我別無選擇,只好預設了。以這種幾乎於被軟禁的方式,達成了這個協議。
苦熬十一年,我總算接替了家主的位置,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打聽她的住處。
我可以見她了。被這個想法緊緊纏繞著,在這一刻,我只想見到她,見到那個作為我十多年來的精神支柱,那個我心中的神。
我什麼都沒帶,只帶了將離。我知道,承影還在她那。
“告訴你家主人,說燕雙飛來找她。”這話說出口時,我才感覺到我的嗓子已經緊張到乾渴,說話的聲音粗糙的如同在毛玻璃上劃過。而我的手已經激動到發抖,天哪,終於可以見到她了。
她就在眼前這座房子內,她或許在看書,或許在擺弄花草……她離我是那樣的近,不需要多久,我就可以見到她。
那個門衛看著孤身前來的我,眼神有點疑惑,帶著警惕,他很明顯的在我面前遲疑了一下,但隨即拿起講機通報。
很好,燕家新任家主的名字還是傳播的挺快。我很滿意。
我伸長脖子觀望,搜尋她的蹤跡。想象著她聽到我來的訊息,會是怎樣一個表情,她會不會很開心,會不會激動地衝到我的懷裡?
她是跑著過來的,這一點我很開心,我想她也是迫切想見我的。我不由勾起一絲笑容,陽光很好,看來上帝原諒了我卑鄙無限的想象。
眼前迷濛一片,她向我走來,一點一點,離我越來越近。我突然覺得好緊張,等會見面,我到底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我要不要抱住她,告訴她我的思念,告訴她這十多年我想她想得快要發瘋?
她就在我的面前,真實的不可思議,如同夢幻,如同我曾經無數次想象的相遇場面。
她的嘴唇顫抖,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話,你來了?
是的,我來了。
似久別的老友,相逢時的一句簡單問候,飽含深情的無需多語。但我們絕對不會只是老友。
但那句話,是我費了多大的努力才說出口,當她就在我的面前,我興奮緊張的近乎於失聲。
我已經和她差不多高了,她多了幾分成熟的韻味,和那些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果決幹練。
一切一切,那麼熟悉,那麼陌生,好了好了,接下來的日子,我會一直在她的身旁。
先前我不是沒見過她,在各大家族聚會上,我曾看到她模糊的影子,隱匿在人群后,我會認錯很多人,但我不會認錯她。
但我遵守約定,不去找她,即便是幾次外出執行任務,我也忍住衝動,不去找她。
我有時候真佩服自己的定力。
沒事,來日方長。我告訴自己,再等等,再等等,我和她就不必受離別之苦了。
我真是驕傲,自作多情的認為,她也在想我,和我一樣相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