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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哦,嗯……私事?”年長的女巫似乎是被‘私事’這個詞迷惑住了,她只遲疑了片刻就將畫像裡的其他女巫趕去了另外的畫框裡,“現在,說吧。”

德拉科抽出魔杖在女巫的戒備隨時準備落跑的時候劃出了一個灰j□j域,不能被聽見也不能被看見。可真到了這個時候,德拉科又猶豫了,難以啟齒。他覺得他自己簡直傻透了,竟然想要來找一幅畫像答疑解惑,而且還是幅蠢獅子們的畫像!

“戀情受阻,那姑娘不肯接受你?”女巫毫無預兆地開口了,看似隨口而出的問題卻愣是讓德拉科的心臟狠狠地跳躍了一下。

“不,不是姑娘。”德拉科下意識地回答道,然後腦中一片白光如遭雷擊。他想,他或許明白了。

“不是姑娘……你……你、你……”畫框裡的女巫就像是回過了神一點點睜大眼睛,“你喜歡上的那個人……該不會……該不會……男……”

行為永遠比思想來得快,藍光閃過,女巫的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喉嚨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睛,但任何指責和怒罵都無法說出口了,她又一次被封舌鎖吼。眨眼間,灰色的封閉分崩離析,那些散落下來的魔法痕跡就像是點點霧靄,襯得德拉科遠去的背影愈加絕決和哀傷。

等到終於到了沒有窺視的角落裡,德拉科蹲了下去抱住了自己的膝蓋。曾經模糊不清的東西到這一刻逐漸清晰了起來,剝絲抽繭,就像是一面正在被擦去水霧的鏡子。

不苟言笑的西弗勒斯。斯內普,高高在上的西弗勒斯。斯內普,嚴厲冷酷的西弗勒斯。斯內普……教他魔咒時的耐心和嚴肅,熬製魔藥時的認真而專注,偶爾走神時那雙空洞悲傷的眼睛,那個冬日午後如曇花一現般溫暖而美麗的微笑,以及現今越來越長久地盤踞在自己腦海中的清晨的剪影,然後匯聚成倒在血泊裡的那張死氣沉沉的……

心臟被狠狠地打了一拳,血液瞬間凍結。

多麼自私啊,就這麼走了,丟下了我。

德拉科有一種想要流淚的衝動又想要大笑出聲,你看,他曾經是那麼恨他。那個男人背叛了他的父母,背叛了他的信任和感激,然後又輕輕鬆鬆地死掉了,丟下了他,任由他看著身邊最親的人一個一個地死去。

『我是你的教父。』

是啊,你是我的教父,你是我的教父你怎麼還能理所應當地棄我而去,任由我……任由我……怎麼能、怎麼可以,什麼解釋都沒有……但是啊,原本恨他的理由在重新看到那張臉的那一刻起就變得那麼蒼白和無力,多麼得幼稚啊,像個孩子那樣去針鋒相對去吸引那人的注意。

『記住我的話。』

他以前有多痛恨這句話啊,那麼高高在上的口氣,那麼漠然的表情。記住你的話,記住你的話……憑什麼,即使你說的都是對的,但我也有我的想法,我早就不再是個孩子了,不再是了,為什麼你就是看不到呢?

而現在……

『記住我的話。』

是啊,記得,每一個字連帶著每一個發音,都在腦海裡,深深的,揮之不去。

怎麼能忘呢,他的整個童年和少年都幾乎與之為伴的人。他的童年……他也曾有過讓別的孩子們羨慕和嫉妒的絢麗童年,有父親有母親,還有一個拘謹嚴肅卻認真得可怕的教父。

他曾經抱過他是不是,那個男人抱過他,在他還是個嬰兒的時候,是不是。德拉科突然覺得自己能夠想象得到,那個男人是懷著怎樣無奈而忐忑的心情從他父親的手中把自己接過去,動作會是怎樣的拘謹而僵硬,必定是蹙著眉的或許臉色還會微微發青或者想要對一個新生兒表示出善意的微笑最後卻尷尬地定格成了嘴角的抽動……

德拉科跟著想象中的人扯了扯嘴角,然後他開始恨自己了,痛恨嬰兒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