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看了一眼床上的馬天佐與武尚文,臉上泛起紅暈,低聲說道:“我以為馬大哥是一教之主,必然一人獨居,想不到、想不到……”
馬天佑見她臉若桃花,羞人答答,不禁苦笑,忖道:“幸虧遙兒沒有跟來,否則我與她同居一室,你深夜闖入,神態曖昧,她不殺了你才怪。”輕咳一聲,說道:“三弟與天佐都起來吧,趙姑娘深夜到訪,我們不可怠慢了客人。”
武尚文與馬天佑同睡一床,趙凝霜進入房間,竟然是毫無知覺,仍是鼾聲不絕,聽到叫聲,迷迷糊糊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看清楚趙凝霜時,急忙一骨碌翻下床,自言自語說道:“該死該死,趙姑娘來了我都不知道。”走過去將馬天佐扯了起來,說道:“我們到外面喝酒去,不要妨礙二哥和趙姑娘談正事。”
馬天佑笑道:“無妨無妨,趙姑娘深夜到訪,必有要事,你們都過來聽聽,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得上手?”
武尚文撓了撓頭,極不情願地坐了下來,說道:“若是殺人放火,交給我和天佐去做,若是談論琴棋書畫或風花雪月,則是免了,我們到外面喝酒,絕不向人提起趙姑娘在這裡。”
馬天佑見他說得離譜,不禁皺眉,斥道:“三弟休得胡說,我與趙姑娘只有數面之緣,何來甚麼風花雪月?”
趙凝霜則是撲哧一笑,對武尚文說道:“本姑娘正想與馬大哥談論風花雪月,武公子若是不喜歡聽,請到外面去喝酒吧。”頓得一頓,突然低下頭來,幽幽說道:“實不相瞞,師父惱恨我暗中相助馬大哥,武林大賽之後,將我逐出師門。小女子無處容身,本想投靠馬大哥,卻怕遭人誤會,以為我有心偷取鑌鐵神功。中原武林趕赴京城抗擊契丹,我思念馬大哥,不顧師姐師妹們冷眉而對,一路跟隨而來。方到京城,師父突然大發雷霆,將我毒打一頓,喝斥不許再接近各位師姐師妹,否則便要將我剁成肉醬。我實在走投無路,唯有厚著臉皮來求馬大哥,讓我加入應天教。”言畢緩緩捋起衣袖,露出藕臂上的斑斑血痕。
馬天佑看得心疼,沉吟良久,說道:“鍾盟主率領中原武林協助朝廷抗擊契丹,禁止各門各派之間互相爭鬥及挑撥是非,應天教與劍衣門一向不和,若我將你收留,尚東海必然懷恨在心,最後難免生出事端。如今兩國已然開戰,趙姑娘當以大局為重,暫且忍耐,加入應天教之事,他rì再作商量。”
趙凝霜怔怔地看著他,眼淚奪眶而出,突然一咬銀牙,說道:“馬大哥不肯答應,我便一直賴在這裡,反正本姑娘臉皮夠厚,不怕人說三道四。”
馬天佐冷哼一聲,說道:“你臉皮果然夠厚,為了幫你師父奪取鑌鐵神功,居然想用苦肉計來欺騙我哥哥。”目光轉處,對馬天佑說道:“哥哥休要上當,她與裴鳴狼狽為jiān,若非我懂得閉**之法,當rì險些被她制服,似她這種不知羞恥,毒如蛇蠍的蕩婦,留在身邊,一則危險,二來會讓遙兒及浣兒兩位嫂嫂傷心。”
馬天佑見他稱趙凝霜為蕩婦,心中不悅,皺眉說道:“趙姑娘兩度相助,最後被她師父囚禁,我與遙兒均知此事,天佐不得無禮。”
趙凝霜唰一聲站了起來,俏臉凝霜,眼中怒火騰騰,直視馬天佐,停得片刻,忽又輕嘆一聲,淚珠翻滾而出,痴痴地看了一眼馬天佑,以袖掩面,輕聲啜泣而去。
馬天佑看著她傷心yù絕的背影,不禁搖頭嘆息,內心充滿歉意。武尚文在馬天佐臂上擊了一拳,說道:“人家對二哥一片痴情,深夜前來,自然是想投懷送抱,你卻在胡攪個甚?以二哥的武功,十個尚東海亦不是對手,留她在身邊,有何危險?你快去道歉,把她帶回來,否則二哥心中不安,徹夜難眠,唯你是問。”
馬天佑搖頭苦笑,說道:“三弟休要胡說,傳入浣兒耳中,難免會醋海翻波,若是被遙兒知道,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