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八方,一招大海無量(具體招式去研究東成西就),雪地裡陡然出現了一個直徑米餘的圈子,圈呈渾圓,如圓規度量過一般。圓圈處原來的積雪瞬間被堆高,薛向如是再三,積雪越堆越多,看得三小齊齊拍手叫好。
按小傢伙的要求,塑四個雪人,分別以薛家四兄妹為原型。薛向振奮精神,搓指成刀,曲掌為刷,塑體,成型,勾勒輪廓,指抹,拳鑽,掌刷,不一會兒,以小傢伙為原型的雪人便出世了。但見雪人高矮和小傢伙一般,蘋果臉兒,大眼睛,小嘴巴揪起,神態和小傢伙酷似之極。一個雪人堆罷,三小圍著雪人就不眨眼了,大哥這,這堆地也太像了吧。小傢伙歡喜已極,解了自己的圍巾就給雪人圍上了,順手還拍開了小意伸出的試圖摸摸雪人的手,嗖地一下,小傢伙竄回了堂屋,不一會兒,又嗖地竄了回來,手裡拿著頂粉色的帽子和一件湛藍色的風衣。小傢伙小心地將“自己”打扮好後,就開始圍著“自己”打轉轉,連薛向堆另外三個雪人,她也無心觀看了,只想著好好和“自己”親近。
薛向沉下心來做一件事,速度自然是迅若奔雷,以他對力量掌控至妙到毫巔的程度,這類手工活兒哪裡難得到他(當然,木匠活兒除外)。不到一個小時,另外三個雪人齊齊問世。小晚和小意早就離開了小傢伙的雪人,開始關注“自己”了,見大哥雕塑好後,他們也學了小傢伙的樣兒,回房拿來平素最好的衣服,開始裝扮“自己”。薛向倒沒這麼孩子氣,可是小傢伙不幹,悄悄溜回房間,親自幫他把衣服、帽子取來。薛向無奈,只得給“自己”披上。
朔風飛揚,雪花漸細,鵝毛漸漸化為柳絮,倒是合了謝道蘊言道的“未若柳絮因風起”。院子裡四個雪人披衣著帽緊緊挨在一起,立在風雪裡,薛向四兄妹已上了走廊,搬來凳子,椅子,一道兒坐在走廊裡賞雪。至於早飯,壓根兒就沒人提起,小傢伙近來大方不少,照例背出一包零食,贈給大家填肚子。小心思難免有些傲嬌:關鍵時候,還得靠我吧,哼,以後,你們還不對我好點兒。
一家人正樂陶陶地賞雪,叮鈴鈴,叮鈴鈴,堂屋裡的電話響了。
“小寶貝,去接電話。”薛向躺在撲了褥子的藤椅上,兩腳相交,搭在欄杆上,小傢伙賴在她懷裡正在剝糖紙,準備遞給臭大哥。
問得此言,小傢伙停了準備遞給薛向的巧克力,忽而,半空裡,一個轉折,塞進了自己嘴巴里,“才不要聽電話呢,又沒人找人家。”電話小超人徹底對電話失去了興趣。
不待薛向起身,小晚先站起來,折回了堂屋,未幾,傳出聲兒來:“大哥,是世軍哥,他說要你去蛐蛐原逮兔子呢,他已經到了,電話就是蛐蛐原逮兔子?薛向腦子裡突然浮現出一塊無邊際的大草甸上,數百上千的毛小子們一起狼奔豚突攆兔子的景象。是啊,自己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每年片片飛雪之際,不正是蛐蛐原最熱鬧的時候麼。
薛向抱著小傢伙一躍而起,大手一揮:“走,大哥帶你們逮兔子從那邊的派出所打來的。”
去。”
兩個小傢伙早聽見大姐傳過來的話了,一聽逮兔子這麼有意思的事兒,哪裡還坐得住,小意更是老早就給小魔頭使眼色,意思是讓她跟大哥蘑菇,小傢伙卻回了他個白眼。小心思想著,這點小事還來煩我,用得著人家發話麼。小傢伙正打算使出無聲大法,薛向卻搶在頭裡答應了,樂得小傢伙“叭嗒”一下親在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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蛐蛐原是一方大草甸,東西長十來裡,南北寬四五里,因狀近蛐蛐,故得名蛐蛐原。蛐蛐原並不在京城,甚至不算郊外,而是在陽縣和京城的交界處,離薛向家小五十里,即使按照後世的交通速度,也不算近了。可四九城的頑主平素都閒得蛋疼,哪裡在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