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通天人物還和他碰了杯,飲了酒,臨了,略略說了句讓他多多關注某人。
而那通天人物口中的某人,此刻正站在尤勇的面前!
卻說尤勇不是第一次見薛向,可前番幾次相見,他尤某人心高氣傲,俞定中尚且不在他眼中,何況這娃娃副縣長,自然關注無多。可今次相見,尤勇卻是不得不細細地打量薛某人,心下如沸似煮,腦子裡立時又蕩起了那通天人物若有若無的乾淨聲音,心下陡然一橫,再無什麼顧慮,滿腦子只剩了一句“富貴險中求”。
“尤局長,我在跟你說話呢,你老盯著我做甚,難不成我臉上有花!”
薛向心中本已憤怒,又見這尤勇充傻裝楞,一語不發,自然更是惱火。
“薛縣長,怎麼說話呢,都這會兒了,你不想辦法處理危局,還跟我這兒花啊草的閒扯,是不是太不合時宜了?”
尤勇語出驚人,不但驚著了散在四側的民警,更驚著了薛某人。
薛向萬萬沒想到尤勇竟敢當真他的面兒,這麼和他說話,這已然不是跋扈、囂張,而是瘋狂了。畢竟共和國官場,等級最是森嚴,那是數百萬官員組成的官僚系統,約定俗成的規矩,其強大、不可挑釁,是所有官員的共同認知。眼下,這尤勇毫不客氣地撞碎了這條規矩,赤裸裸地就登鼻子上臉了。
薛向臉色急變,如掛寒霜:“尤局長,注意你在跟誰講話!”
尤勇嘿嘿一笑,道:“別跟我扯什麼領導,你管你的財政,我管我的公安局,咱們井水不犯河水,用不著在我面前充大個兒!”
薛向這回算是領教了什麼叫瘋狂,什麼叫肆無忌憚,也就這會兒,他事有緊急,心思繁亂,沒有功夫和尤某人叫真,只把這遭記下,待回頭在和這位大公安局長好好親近。
卻說薛向見尤勇如此蠻橫,簡直無從溝通,也就不指望從他這兒知道什麼情況,這會兒,二樓喇叭處迴盪的聲音,直個在說要見他薛某人,既然這樓下的當事人問不清楚,那就去問樓上的當事人唄,反正在他薛某人心中,這樓上的當事人怕是要可靠幾分。
一念至此,薛向再不囉嗦,拔腳就朝大樓處行去。
他剛走到樓下,背後忽然傳來電喇叭聲:“二樓的聽著,我已經應你們的要求,把薛縣長帶來了,你們搬開椅子,讓他進去,為保證薛縣長的安全,你們的談話必須在我們的視線下進行,也就是談話,必須在二樓大廳的玻璃窗前進行,否則,我們將不再談判,派人硬攻。二樓的聽著……”
聽得喊聲,薛向腳下一滯,卻未停步,這一滯,也只是對那句“我把薛縣長帶了”,心生憤怒,卻是並未細想尤某人後半句話,藏著何種玄機。
卻說薛向到得二樓,立時被一眾工人圍住了。
“薛縣長,終於把您給盼來了,您可得救救我們啊!”
“是啊,薛縣長,咱們也只信的著您呢,您不管我們,咱們可真就沒活路了!”
“薛縣長,我張打鐵四三年入黨,打過鬼子,戰過老蔣,抗美援朝時瘸了條腿,退役,為黨為國家,不說有功勞,苦勞總是有的吧,姓尤的說我反黨反政府,放他孃的屁。薛縣長,你做的那些事兒,大夥兒都清楚,咱們就信得過你,你就給指條出路吧”
“……”
一幫人群情激奮,圍著薛向就訴起苦來,而薛向到此,就是為了解情況,可這七嘴八舌,叫他如何開得了口。
還是先前那位提出尋找薛裕祿求助的老工人老成穩重,看出場面不對,吆喝幾聲,止住喧鬧,又道:“咱們既然信得過薛縣長,就都聽薛縣長的,這麼亂糟糟,讓人家薛縣長怎麼說話。”說罷,又衝薛向道:“薛縣長,你說吧,咱們都聽你的。”
薛向道:”感謝同志們的信任,是不是先讓我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