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兵不動,那還說得過去。
可眼下。自家首長分明已經掌握了德江的大局,主動權在握,要想讓黃思文,邱躍進徹底靠邊站,那簡直是輕而易舉的。
可偏偏自家首長,卻像老實嬤嬤一般,總是捱了欺負,方才反擊一把。
反擊完,又停了不動,似在等待別人的下一次的反擊。
如此施法,簡直是養虎為患,就拿最近一次來說,自家首長明明是佔據了最後的上風,若是繼續施壓,使動力量,即便不能徹底瓦解邱躍進這種陰險小人,也至少能徹底壓服對方,不讓其這麼快就喘過息來,再度發起瘋狂的進攻。
說來說去,還是自家首長顧慮太多,出手又不夠堅決,以至於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招惹。
戴裕彬真的有些想之不通!
自家首長素有韜略,可他實在看不懂這種鴕鳥政策,到底屬於哪一種韜略。
的確,薛向的思路,也只有薛向清楚,戴裕彬雖是身邊的親近之人,然,因為所佔高度不夠,他哪裡看得到全域性。
的確,薛老三在和邱躍進的鬥爭中,或者說,為官以來,所有的政爭之中,他的表現,都相當綿軟,每每都是被對手逼上家門才被迫反擊。
而近來在德江的這種趨勢尤為明顯,而造成這種現狀的根本原因,不是薛老三沒有魄力,更不是薛老三性格綿軟,最主要的是薛老三始終秉承私不妨公,在他的官場哲學中,鬥爭永遠都不是主要的,除非生死相搏,鬥爭總要為發展讓路。
就拿眼下的德江來說,他薛老三一邊是要防備蔡行天,邱躍進,黃思文射來的陣陣陰風暗箭,一邊還要主持德江的政經大局,推動經濟的發展,完成產業佈局,他志在千里,又絕不願意因為爭鬥,就停滯德江的發展。
因為有了發展的顧慮,薛老三幾乎都是在小勝一局後,趁著對方來攻的空當,抓緊時間,進行著權力的整合,和經濟的佈局,幾乎是在見縫插針地安排著工作。
工作方進行一段,對方的進攻又來了。
可以說,他和邱躍進之間的爭鬥,若打個比方的話,就是兩個人打架,一個人手裡端著碗水,一邊要應付對方的進攻,一邊還要力保水不從碗中灑出,其中艱難,根本不足為人道。
戴裕彬只看見了薛向的委屈,隱忍,卻忘了如今德江的紅火局面。
如果,薛老三潛心只顧了和邱躍進的爭鬥,又從哪裡去找眼前這德江的燦爛山河呢。
薛老三也只能自己受些委屈,換這錦繡德江,豐收百姓。
他這種情操,也算是另類的犧牲奉獻,澤被蒼生了。
當然,話說回來,薛老三之所以要受些委屈,乃是因為邱衙內有這個份量。
換作孔凡高之流,也只能被反虐到欲哭無淚。
當然,邱衙內的份量重過孔凡高,不是他邱某人心術,手段更高,而是因為他姓邱。
而讓薛老三忍辱負重的最重要一點原因,那是他所求太大,他要的不只是邱衙內滾蛋,而是要這人從此消失。
所求極大,所費自然不小!
“知我者為我心憂,不知我者為我何求!”
薛老三喟嘆一聲,接道,“小戴呀,沒想到咱倆相處這麼久,你還是那個不知我者啊,看來還得繼續努力啊。”
薛老三不管戴裕彬的心急火燎,依舊我行我素地打趣。
瞬間,戴裕彬的臉上堆出一陣難看的便秘色,正憋屈到不行,咚咚兩聲輕響,胡耀華站在辦公室門口,溫柔了聲音說道,“薛市長,半個小時以後,黃市長召開市長辦公會議,請您準時參加。”
說完,不待薛向回話,胡耀華便如兔子一般,溜之大吉!
戴裕彬長長撥出一口氣,朝門口夠了夠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