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枝遮蔽的天空,自嘲般地笑了笑:“pty……ly。”
——英子,別等我。
郵件裡,那熟悉的聲音傳來,在場所有的人都忍不住落了淚。這起綁架案越鬧越大,高局為此特意成立了專案組,專案組組員不僅僅有八組的人,還有三組的支援。他們都是同生共死,一起上刀山下火海的戰友,不僅僅八組的人,就連三組的人聽到商陸這悲愴而大義凜然的五個字,都沒忍住紅了眼眶。
“查到了,石隊,秦隊!”技術組的組長推門而入,“查到郵件的發件地址了。”
每一起綁架案,警方都很難完全掌握主動權,他們只能被動地根據綁匪的“指示”行動,為了確保人質的安全,太多時候,他們不得不捨棄一些東西。他們不知道,綁匪究竟對商陸做了什麼,也無法確定商陸是否還活著,可是隻要有一線希望,他們就必須盡百倍努力,決不輕言放棄。這是他們的職責,亦是他們必須恪守的信仰。
“西綻。”前往北漁村的路上,喬倚夏接到了路西綻的電話。她的一顆心都被商陸牽動著,再也無法強顏歡笑。
“倚夏,你把擴音開開。”
她不明所以,但仍照著做了。
“是路教授嗎?”白英問道。
“也許你們不願意相信,但我不得不告訴你們,他已經不在了。”
短短的一句話,卻猶如晴天霹靂,澆滅了所有人心中那唯一僅存的希望,也讓白英徹底絕望:“不,不可能,不可能!”白英捂住耳朵,拼命搖著頭,她寧願路西綻沒有打來這個電話,她寧願就沉浸在自己的幻想裡,她不要聽她說,為什麼打電話的人不是別人偏偏是路西綻,路西綻是她的信仰是她的偶像是她想要變成的人啊,她說的話,她連懷疑的勇氣都沒有。
“loveisthefirethatburnsrsofdespair。”
石韋鼻子猛然一酸,一個大男人就那樣落了淚,可握著方向盤的手卻沒有停,他一把擦掉臉上的淚,繼續開著車。不在了嗎,他不信,就算是路西綻說的,他也不信。
“倚夏姐,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
北漁村的空氣特別好,民風淳樸,同市中心是完全不同的另一派風光,清新的空氣纏繞在他們周遭,卻淨化不了他們正在滴血的心。才短短兩天的時間,白英看起來像是老了十歲,紅腫的雙眼,蒼白的唇色,無精打采的眼神,都與從前那個古靈精怪的調皮小女孩迥然不同。
與他們所料想的完全一致,這裡已經完全沒有了綁匪的蹤影,專案組的人四處搜尋,最後在下沙河旁邊的草垛裡搜到了一個錄音機。錄音機旁邊的樹葉上有幾滴發黑的鮮血,警員用鑷子夾到透明的紙袋裡,交到法醫手中。那法醫與商陸亦是好友,無聲地嘆了氣。
“我親愛的朋友們,恭喜你們再一次來晚了。也恭喜你們,要在這裡與你們心中的小王子說再見了。小王子真的長得很英俊,好幾次我都下不了手。往前看一看,你們有沒有覺得今日的西沙河異常清澈?不要太感謝我,老實說,從一開始我想要的就不是錢,我想要的,只有他的命而已。再見我的朋友們,your……s。”
好幾個警員在聽到那句“西沙河異常清澈”時便一個俯身跳下了河,石隊跟秦隊兩個大男人緊緊握著拳頭,心中有火發不出。是的,他們來晚了,他們被動的輸給了一個綁匪,失去了商陸。
白英緩緩蹲到地上,嘆了一聲氣,豆大的淚珠滴到泥巴地上,卻沒有抽泣的聲音:“我婆婆如果知道了,她一定會崩潰的。她跟我公公是老來得子,四十歲才有了商陸這麼一個寶貝兒子……我答應過他們,我會好好照顧他的……”她突然自己擦乾了臉上的眼淚,努力直起身子站起來,臉上充滿了決絕,和仇恨,“可是事情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