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斯慮,江老闆。”
“哦哦,好的。”商陸不疑有他,路西綻說什麼,他便做什麼,馬上就起身去了門外。
喬倚夏淡淡地瞥了路西綻一眼,莫說商陸事先不知了,就連她,也不知,路西綻究竟何時約了江斯慮。認識路西綻時間也不算太短了,可即便是到了現在,喬倚夏有時仍覺得她讓人捉摸不透,這個女人身上帶著太多的神秘色彩,心裡藏著太多的故事,她的思維不是其他人能看穿的,在她的心裡,她喬倚夏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位置,喬倚夏不知道。
在聽到江斯慮名字的那刻起,沈荷原本那張波瀾不驚的臉上悄無聲息地發生了變化,盡收路西綻的眼底,故作淡定,強忍恐懼,刻意撫弄起自己的頭髮來掩飾自己心裡漾起的波瀾。
沒過多久,商陸回來了,一同進來的卻沒有江斯慮,路西綻起身,對石韋喬倚夏和商陸說道:“讓江老闆同沈小姐單獨敘敘舊吧。”
離開時,看見了站在門外的江斯慮,路西綻並沒有看他,而喬倚夏卻注意到江斯慮的眼神一直凝聚在路西綻的身上,那眼神裡包含著很多東西,有沮喪,有怨念,亦有不甘和畏懼。
辦公室裡,路西綻坐在大班椅上,上面鋪著喬倚夏特意帶來的羊毛坐墊,她抱著肩膀,眼眸低垂,望著大理石地面,如羽毛的睫毛投射出一片狹長的陰影。
許是有路西綻在,以往總是混亂一片,人聲嘈雜的辦公室今日格外安靜,似是怕打擾到路西綻的沉思。
“路教授,我是個生意人,不做賠本的買賣,你是研究心理學的,我知道很多事情根本瞞不過你,是,我是認識沈荷,你甚至可以把我們兩個人的通話錄下來,可那又如何?即便我認識沈荷,那又代表的了什麼?”電話的那一頭,江斯慮說道。
“那的確不能代表任何。”甚至於,她將自己與chris的對話錄下來也只是為了讓石韋等人信服,並不能作為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她豈會不懂,只是,“江老闆正處於事業的上升期,鴻苑在國內是首屈一指的大企業,我想你不會放棄進軍國際的機會。崔婷案一天不結,你就會多一日被牽涉其中。”
“那又如何,崔婷的死根本跟我沒有任何關係,這一切根本就是空穴來風。”
“既然如此,你又何苦費心隱瞞事實。你我心裡都很清楚,崔婷一案,沈荷脫不了干係,現今沈荷並無承認與你相識,若是到時沈荷走投無路,將罪行強加到你的身上。其中的利害關係,江老闆自己斟酌。”
路西綻所言,分毫不差,現在沈荷還沒有承認他們二人的關係,主動權尚且握在他的手中,若是到時沈荷狗急跳牆,翻臉不認人,將他歪曲成這件案子的幕後主使,他雖然堂堂正正,可輿論的力量太可怕了,眾口難調,這件事情一旦傳出去,被媒體捕風捉影稍加潤色,他的競爭對手便會有機可趁,別說進軍國際了,怕是鴻苑會因為一個官司纏身的董事長而股價大跌。機會不是年年都有,放棄了這次的機會,下次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他江斯慮,真的要因為區區一個沈荷,毀了自己的前程嗎?
就在這時,路西綻說道:“接下來,沈荷要說的也許是毀掉江老闆一生心血的謊言,而江老闆,只需要道出真相。”
“路教授,你希望我怎麼做。”
路西綻回過神,雙手交叉在一起,看了看時間,二十分鐘,足夠了。她起身對自己的大衣微作整理,道:“不必跟著我。當然,若是信不過我,我不介意你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在門外聽。”
“你真是不可理喻!”
“王八蛋!”
顯然,這兩個陷入了瘋狂爭執地人並未聽到敲門聲,以至於在路西綻推門而入之後,沈荷迅速甩開了他的手,卻再也無法像方才那樣平靜。江斯慮整理了一番自己的領帶,調整好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