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不出去尋活兒;兄弟倆都閉門讀書;一家人早就餓死了。
大哥能做的;他這個當弟弟的怎麼就做不得?
等到他們兄弟搬家時;沈琰、沈已經在南城書院半工半讀有陣日子;師兄、師弟們對這兄弟兩個也漸熟起來。
少年舉人、少年秀才到哪裡能會被人看重;聽了兄弟倆幾堂大課後;就有幾個出身富裕計程車紳子弟;報名了兄弟倆的小課……
尚書府這邊;沈滄也好;沈瑞也好;都有自己的生活節奏;早已經沈琰兄弟拋之腦後。
倒是沈三老爺;因曉得沈琰兄弟就在南城書院;有意無意的就想要多打聽打聽兄弟兩個的訊息;想要看看兄弟兩個品性如何。
兄長豁達;沈瑞這個侄兒雖有功名;可年紀稚嫩;人心莫測;沈三老爺雖接觸的陰謀詭計少;可奈何書中常見。
待曉得兄弟兩個已經搬出喬家;且在南城書院也是半工半讀;甚至為了給學弟多上“小課”;時而留宿城外;讀書也勤勉;沈三老爺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假若沒有祖輩恩怨;大家都是近支堂親;除了自家人是最親的血脈。
假若沈琰兄弟的祖父是真正的庶支或外室子;那二房這邊為了沈瑞、沈珏兄弟多一份助力;別說是答應他們兄弟歸宗;就是提挈資助他們兄弟讀書也是樂不得。
可惜了。
不管他們兄弟多優秀;同二房也終不是也不能做一路人了。
不知是為沈琰兄弟出現的緣故;還是因沈滄這兩年的身體狀況;沈三老爺不能再跟以前似的只拘在殼子裡;生出幾分憂患之心。
沈珏的日子;可是“水深火熱”。
他是真正的十四歲少年;哪裡有沈瑞的自制力?即便按照沈瑞教導的給自己弄了個讀書計劃表;可還是得需要人看著;否則能偷懶就偷懶。
剛好沈三老爺被沈琰兄弟刺激到了;打定主要好生“敦促”沈珏;就開始盯著沈珏功課。
不管是沈滄夫婦;還是三太太;本都擔心沈三老爺因備考傷神;對於他重撿書本之事都是心情複雜。能求功名固然是好事;可身體卻是頂頂要緊。否則功名到手了;人沒了;才是得不償失。
沈三老爺為了兒子奮起;大家不好潑冷水;只能叮囑再叮囑;關切再關切
如今沈三老爺自願接手沈珏的功課;卻是大家都巴不得的。大家並不怕教導沈珏會耽擱沈三老爺用功;反而覺得算是調節;讓沈三老爺“勞逸結合”。
至於二太太喬氏;從客房搬回西院後就告了病;閉門不出。
徐氏請了太醫過來;問診以後;倒不是急症;不過是陰虛、血氣不足、心思過濾等弱症;便開了滋補的方子;人參、燕窩不斷頓的滋補。
能用銀錢解決的從不是問題;雖說從根本說兩家早已分家;沒有長房繼續供著二房的道理;可徐氏卻不會為這幾個銀錢計較。
不過喬氏依舊是迅速地消瘦下去;茶不思飯不想;經常一頓飯一口也不動就撤了桌;精神也越來越不好。
徐氏雖不喜喬氏;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妯娌有個三長兩短;就過去開解:“二嬸是不是放心不下二叔那邊?要是實在不放心;等來年二月天氣暖和了;就叫二哥送你去南昌府。”
喬氏聞言;先是眼睛一亮;隨即不知想到什麼;眼中光彩又慢慢地湮滅。
她神色哀婉;拉著徐氏的胳膊;露出幾分懇求道:“大嫂;我不去南昌府;我就留在京裡……我……我只是太想珞哥了;日日夜夜的想;想的心都碎了。珞哥這輩子是看不著了;我能偶爾見見璐哥麼?璐哥長得同珞哥小時一般無二;恁地惹人心疼。弟妹卻防我同防賊;多看一眼都不能我只是想要多看看璐哥;解解心裡的念想……”說到最後;已是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