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他對於二房三太爺當年的決絕也不以為然。邵氏死有餘辜;可邵氏子到底是沈家血脈。這世上;除了贅婿人家;血脈延續只有從父血的;沒有從母血的。邵氏子這一支早就該歸於族中。
沈家九房名為一族;實際上各房頭之間血脈已遠;多在五服外。按照小宗“五世而遷”;各房早當自成一支;只是仍世居松江;守望相助;便依舊頂著一個家族名號;這也是為何沈族各房頭自治;宗房除了大是大非之事並不插手各房庶務的緣故。
兩位老太爺點點頭;九房太爺只是看熱鬧的;也無異議;一行人又轉到前頭公廳。
公廳中堂裡只有九把太椅子;是九房公議族務之所;只有各房頭當家人有資格進入;輕易不會動用。
公廳東西廂;都是散廳;不如中堂那樣正是正式。今rì來的族親、族老不少;可議的不過是兩個頑童打架;怎麼也算不上大事;一行人就進了東散廳。
宗房大老爺請幾位老太爺、太爺上座;自己在一旁作陪;水字輩的老爺們;依長幼落座。董舉人是沈家女婿;又是西賓;只能敬陪末座。
宗房老大爺看到門口沈珠帶著幾個秀才跟過來;擺擺手道:“快去讀書;這不於你們事”
沈珠躬身;朗聲道:“海大伯;若是議沈、沈琴爭鬥之事;侄兒們也算是見證。”
宗房大老爺瞥了他一眼:“那也先回去;一會兒若是要問詢你們;自是會使人叫你們過來;如今擠成一團算甚?
沈珠看了一眼與沈珏、沈瑞並作一處的“夏耘”班族弟、族侄們;足有十來個;自己這頭才四人。不過既是宗房大老爺吩咐;他便只能恭敬應了;帶了幾個同窗離開散廳。
雖然在場的有兩位老太爺、一位太爺;可既成家族事務;宗房大老爺便當仁不讓地開口;先問三房老太爺:“老太爺;不知沈怎麼說?到底為了甚與同窗動手?”
那場鬧劇;宗房大老爺早已仔細問過沈珏;當然也曉得這場莫名其妙的爭鬥起因是董舉人處置不當。至於少年們;都是十幾歲爭強好勝的年紀;即便動了手也不是什麼了不得過錯。
只是當著眾人面前;宗房大老爺只做未知。
三房老太爺眼皮抬了抬;望了眼沈珏:“還能有甚?有人在課堂上對師長不敬;沈看不過眼吱聲;反而惹了眾怒。”
聽他這麼一說;眾人都望向董舉人。
董舉人面上滾燙;如坐針氈。自從那rì鬥毆的事情發生;他就做好了離去的準備;只是心有不捨;才遲遲沒有將辭書交出去。三房老太爺哪裡是為沈張目;是為他做主來了。可當時的事情本禁不起掰扯;越是掰扯的清楚;就越是得罪沈家族人。
宗房大老爺輕飄飄地看了董舉人一眼;沒有問他;反而看著沈琴道:“是你與沈動手?你給大家說說;當時到底是甚情形?”
沈琴面上強作鎮定;眼中卻露出惶恐不安。就是旁邊的沈寶;亦神sè惴惴。不是畏懼族老、族親之威;而是被沈或許會癱瘓這個可能嚇著。
“是沈先動手打我;我才還的手……”沈琴依舊cāo著公鴨嗓;裡面卻是濃濃的委屈:“真不是我先動手的……
宗房大老爺見他一時說不清楚;又看向沈寶:“你來說”
沈寶沒有立時開口;而是望了眼八房太爺;見他氣定神閒地點頭;方道:“那rì一早;董先生進來;說全三哥因家中有事休學以後不來學裡;然後便叫瑞哥換座位;從董雙旁邊換到全三哥空出來的位置上。瑞哥應了;珏哥問董先生作甚讓瑞哥挪位置。我與琴哥也不明白;這是沈家族學;為何沈家子孫反而要事事避讓。董先生沒有回答;喝令瑞哥換座位。瑞哥起身晚了;二哥就起來斥責;說他忤逆先生。珏哥看不慣;就問二哥到底是不是沈家子孫。二哥就說……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