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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部分

看到沈瑞等人在樹下;二管家就過來稟道:“瑞少爺、珏少爺、全少爺;昌國太夫人省親歸來;宮中遣使迎候;碼頭上也攆人呢……”

昌國太夫人;當今聖人之岳母;皇后生母金氏。

向來凡稱“夫人”;是夫貴妻顯;稱“太夫人”;則是母以子貴。如金氏;若是沒有加封;誥命本當為昌國公夫人或是壽寧侯太夫人;偏生天子重外戚;弘治十一年加封金氏為“昌國太夫人”;從其夫昌國公巒爵號。

除了這“昌國太夫人”的誥命封號之外;金氏還常駐宮中。如今宮中遣使相迎;也就不是什麼稀罕事。

沈瑞他們所在之處;離官道還有一段距離;倒是無須迴避。

沈珏皺眉道:“竟是他們家;一介外戚;竟這般聲勢……”

話未說話;就被沈瑞打斷:“珏哥慎言”

沈珏嘀咕道:“就因滄大叔貼了他們家的邊;尚書都差點沒了……”

因正月裡沈滄親往建昌伯府“賠罪”;等到衙門裡開衙後就得了御史彈劾;三月裡廷推時;也因此得人非議;差點與刑部尚書之職失之交臂。

沈瑞道:“罪魁禍首是惹事的沈珠”

文官瞧不起外戚勳貴;可真正能爬到高位的文官也得罪不起實權的外戚權

正月裡那場事故;沈滄可以清高的不低頭;在士林之中是能得清譽;而後就會多了一門仇家;在官場上再難寸進。

本就是小事;沈滄出面;小事化了;沈滄不出面;就是掃張家兄弟的臉;就是小事化大。

沈滄入仕小三十年;當然曉得孰輕孰重。

張家可不是掛名的皇親國戚;皇后的孃家;太子的外家;別說沈滄當時不過一個三品官;就是閣老大臣與張家對上也沒好處?

不遠處;昌國太夫人的全副儀仗已經緩緩而來。

沈瑞等人也住了話頭;眺望昌國太夫人的儀仗過去。

前後簇擁的除了錦衣衛;還有數名穿紅的中官;還有一人;騎馬隨行在太夫人的車架邊;二十出頭年紀;穿著莽服。這個打扮;這個年紀;應該就是金氏次子;建昌伯張延齡。

官道兩側計程車民百姓;即便無須跪迎;也都屏氣凝聲;生怕不小心衝撞了貴人。

這時;卻是從一側的人群中突然出來一少年;就要往車架邊湊;被隨行的錦衣衛給攔下。

“二舅;外祖母……”那少年身著錦衣華服;高聲喊道。

不僅攔著他的錦衣衛面露遲疑;就連沈瑞、沈珏這些遠處駐足眺望的;聽了這一句都驚呆了。

昌國太夫人的外孫;建昌伯的外甥;不正是東宮太子麼?

隨即覺得不對勁;東宮太子好像只有十來歲;那少年看著有十三、四歲大

那些本來遲疑的錦衣衛們;顯然也想到此處;再次將那少年攔住。

因這少年的攔路;昌國太夫人的車架還是停了。

建昌伯張延齡策馬過來;居高臨下地望著那少年。

那少年抬起頭;帶了幾分討好道:“二舅……”

第二百一十三章 木落歸本(三)

沈瑞、沈珏等人所在位置;距離官道十幾丈遠;眼見著碰上這般八卦;都不免有些好奇。

與沈珏、沈全兩個不同;沈瑞年後曾隨王守仁出去交際;對於京城官場上流傳的皇家與大臣八卦之類的也聽了不少;從這錦衣少年之前的稱呼;一下子想到一個人;那就是這次“京察”後告老還鄉的禮部尚書徐瓊。

徐瓊是景泰二年的舉人;元順初年的榜眼;到弘治年已經入仕四十餘年;經歷三朝。

有傳聞;弘治十二年的科舉舞弊案;就是徐瓊捅出來的。

大明朝職官志上;雖註明一部尚書只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