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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部分

來人三十來歲;面白如玉;穿著半新不舊紫貂大氅;立著一雙丹鳳眼瞪著張延齡;不是旁人;正是張延齡胞兄——壽寧侯張鶴齡。

“怎麼;大哥還來不了了?”張鶴齡輕哼道。

張延齡忙將兄長讓到上座;賠笑道:“這是哪裡話?大哥不是應酬多麼;哪裡像弟弟這麼清閒。

張鶴齡上首坐了;抬了抬眉毛:“你昨rì鬧出那麼大動靜;今rì又引得一個侍郎登門賠罪;我自然要過來見識見識張伯爺的威風。”

張延齡摸了摸鼻子;訕訕道:“傳到大哥耳中了?”

“你使人在馬路上杖責儒生;難道就不曉得會傳開?”張鶴齡皺眉道:“昨rì之事還罷;是那小子衝撞你在前;也不怕鬧到御史跟前;只是不好再鬧大。沈滄既登門賠罪;此事就到止為止;不許你再鬧騰”

張延齡想要吐血;苦著臉道:“大哥;我冤枉我沒有再鬧騰啊;這不是好好陪了沈滄吃茶;也收了他的禮麼?我又不是孩子;哪裡還不曉得輕重?”

勳貴與文官不是一系;他在勳貴圈裡交好哪個;得罪哪個;今上都會一笑而過;不會放在心上;要是他與京中堂官有所往來;不管關係是交好還是交惡;今上都要思量思量。

張鶴齡見他沒有由著xìng子犯渾;心中頗為意外;又帶了幾分欣慰;點頭道:“到底是過了年;長大了一歲;我家二郎也開始懂事了”

張延齡訕笑兩聲;暗暗鬆了一口氣。兄長越來越愛嘮叨;幸好不知曉重陽節賭馬的事;否則還不知要念叨成什麼模樣。

沈滄這裡;從建昌伯府出來;上了馬車便陷入沉思。

建昌伯待人溫和;說話亦斯文有禮;沈滄開始只當是傳言有誤;後來卻察覺出不對來。建昌伯在他跟前;言談似乎過於客氣;有幾分刻意交好之意;且對沈家之事又過於關注了。

沈家與張家並無舊交;以張家如今之勢;建昌伯也不無需將沈滄這個侍郎放在眼中。

可要說他對自己存了惡意;委實也不像。

一時之間;沈滄也猜不到原委。只是建昌伯這是友非敵的態度;說到底還是好事;要是因此張沈兩家交惡;自己不怕;可沈家子侄以後在仕途上說不得就要受牽連……

第一百七十一章 聞風而動(一)

沈珠情形很不好;除了身上傷勢之外;被當眾杖責的恥辱感也徹底擊垮了他的驕傲。

自打昨rì回來;他就吃不好;睡不著;滿腦子都是自己被杖責時周遭的嘲笑聲;直覺得腦子要炸了一般。

除此之外;就是他沒有宣之於口、心中隱藏的驚懼。

那個飛揚跋扈的權貴不是旁人;竟然是國舅爺建昌伯。

換做旁人;說除了自己功名或許只是一句笑話;換了張家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今上只有一後;後宮無妃;建昌伯除了是皇后胞弟;還是太子舅父。

自己得罪了張家;又哪裡能談前程?沈珠只覺得自己滿心抱負都化為烏有。

知曉徐氏領了幾個族弟來探病時;沈珠一瞬間也曾生出些希望;是不是能央求徐氏保全自己的功名;不過想一想昨rì建昌伯的猖獗;便又灰了心。

建昌伯權勢赫赫;沈家大老爺也不過是三品官而已;要是他真的給沈家顏面;自己也不會捱了這頓打。

沈珠不免又想到;是不是沈家先前有得罪建昌伯的地方;方使得自己受了這無妄之災。

人總是容易逃避錯誤;不能接受自己是“罪魁禍首”;自己遭罪是“罪有應得”。

沈珠尋到這個理由;對於二房長輩越發憤恨;心裡的恐懼之外;又覺得委屈。

至於幾個族弟;在他眼中;不過是來幸災樂禍的。他們都是勢利眼;曉得沈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