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糧草被焚的陰影已經籠罩在了心頭,軍心已經不穩了,經不住逆軍的一頓衝擊,很快便垮了下來。
這時從小石城趕來的高應龍、高應虎兄弟又率軍殺入了唐軍後陣,並趁亂放火,焚燒唐軍營寨。唐軍遭受前後夾擊,更是大亂。吳忠孝見局面已經無法收拾,又想到信州的糧草要緊,只得下令全線退兵,撤往信州,同時令救應使李林斷後。
李林也是一員名將,武藝不凡,但在龍顏、張忠、龍彪等將的夾擊下也顯得信心不足,只得且戰且退。
可憐十幾萬唐軍,來時何等浩浩蕩蕩、氣吞河山,撤退時卻是丟盔棄甲、潰不成軍,真是兵敗如山倒,反差何其之大!
撤到半路,遇到了從信州敗退下來的江道成。原來,信州兵力空虛,只有一千餘人守衛。楊賢傑兵一到,信州軍自知無力抵抗,只好開城投降。江道成聽得信州失守,心急如焚。這倒不是信州是屯積官糧之所,而是信州乃是他的老巢,信州一失,他還有何地安身?便也不及通知吳忠孝,親自帶兵趕去救援。也是屋漏偏遭連夜雨,江道成偏和吳能、吳直的兵馬搶道而行。雙方都急急慌慌,只顧趕路,結果互不相讓,擠死、踩死了不少人。
楊賢傑又乘機率軍截殺。唐軍自然大敗。
當下敗兵合在一處,也顧不得再去奪回信州,竟繞過信州,向北撤往亳州去了。逆軍趁機掩殺,一直追殺到亳州城下,將亳州圍了個風雨不透。
退入亳州的唐軍,止剩得七、八萬人,而且所有的糧草輜重皆被焚燬或落入逆軍手中。那落荒而逃的宇文虎等人也還比較幸運,隨著敗軍逃入了亳州城中。賢傑的兵馬則已經壯大到了十五萬,可謂兵多將廣,徹底逆轉了整個戰局。
令吳忠孝略感欣慰的是,女兒吳巧也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了。吳忠孝也沒過多責備她,只是令她好好休養,自己則到中軍安排守城事宜。當下令宇文虎守東門、江道城守北門、李林守西門,吳忠孝親自守南門。調撥停當後,傳令眾兵將只可緊守,不可出戰,等待救援。
卻說賢傑也對攻城作了安排,令龍彪攻西門、張忠攻東門、高家兄弟攻北門,自己率領大軍攻南門。
敗報傳到長安,太宗又坐不住了,這一日又召叢集臣商議對策。
太宗道:“眾位愛卿,如今北番未平,秦元帥不能班師,南方吳元帥又剿賊失利,連同大將宇文虎、江道成、李林皆被圍亳州城,這如何是好?”
眾大臣紛紛表示要加大剿賊力度,再組建征伐大軍,討平逆賊,以解亳州之圍。魏徵卻力排眾議道:“臣以為,征討並非上策,如今天下初定,百姓渴望安居樂業,實不宜再大動干戈;況我國財力、物力匱乏,難以支援南北兩場戰爭。臣以為,當前應實行北征南撫之策,即集中全力平定北番叛亂,而對楊賢傑宜以招安慰撫為上。”
臣相房玄齡、杜如晦也贊同魏徵的意見,認為“招安為上”。太宗准奏,決定派遣使者往亳州招安。
這時,逆軍攻打亳州已經半月有餘。
亳州,皖北重鎮,本是三國時曹操的故里,城牆高厚,易守難攻,更兼城下有一古隱兵道,相傳為曹操所建,雙道並行、縱橫交錯、貫穿全城,可隱數十萬兵馬於其中,而外人若不得其入口,根本就攻之不進。吳忠孝等盤踞於此,自然是將隱兵道又大加改進,可從軍營直通到城上,攻守極為便利。
逆軍別無他法,唯有架著雲梯強攻,然而唐軍拼死頑抗,逆軍苦攻半月,毫無進展,反而死傷甚眾。
這一日,賢傑依舊在帳中召集眾將議事。忽然探馬來報,說是江東強人盧定國聯絡十七家山寇共五萬多人正在攻打馬嘴山、小石城和信州。賢傑不由大驚,他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有毛賊來抄他後路。馬嘴山等地若失,那也就等於失去了根據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