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楚臉色一苦,點點頭,說道:“父皇大約會被我氣病,他一定會訓斥我,認為我是瘋了。
他也一定會擺出一大堆的道理來說服我,什麼身為皇室中人,出生就尊享榮華的同時,也揹負著責任。上要對得起列祖列宗,下要對得起百姓。
身為皇室子弟,原本就不是為自己一個人而活的,是要為慕容家而活,為百姓而活,他一定會說我,我的想法,只顧自己,實在是太自私了。”
慕容楚有些醉了,居然吐槽起了自己的父皇。
可也正是因為他醉了,他才突然被白一弦描述的生活打動,動搖了自己二十年的信念,不再想當皇帝,想要快樂,無憂無慮的,過那種新鮮有趣的生活。
若是他明天醒了酒,可能大約就不會這麼想了。如果真的讓他放棄太子之位,放棄皇位,說不定他就不捨得了。
今晚,也算是放飛自我了。
白一弦笑道:“人生,就是要自私一些,就是要為自己而活。人只有這麼一輩子,自私一些,讓自己快樂一些,又何妨?”
“為自己而活……”慕容楚嘆了一口氣,說道:“可我不行,事情到了這一步,無論如何,我都要做這個太子,登上那個位置,承擔起我該承擔的責任。
不止為我自己,為父皇,更是為了慕容家,為了天下百姓。”
白一弦豎起大拇指,說道:“葉兄大義。就是覺悟高,我可做不到你這樣,把我困這兒,我得瘋。”
慕容楚頗有些抱怨的對白一弦說道:“白兄,你為何不早點跟我說這些事?你若早些跟我說,我就不跟皇兄們爭了。
到時候,讓他們儘管爭奪,去做這個位置去。而我,就跟著你,四處去遊玩,多好。
你現在才說這些事,讓我十分心動。可皇兄們都死了,我想讓出去這個位置,都沒得讓。
如今沒得讓,你卻又跟我說了這些事,讓我心生嚮往,卻不得成行,我寧願你別跟我說這些事兒,我永遠都不知道,反而還要快樂一些。”
白一弦笑著搖搖頭,慕容楚是嫡子,即便他不爭,他的那些皇兄們,也不會對他放心,他們還是會出手對付他。
白一弦笑道:“你到是埋怨起我來了,好好好,是我的不對。那我以後,便什麼都不說了。”
慕容楚急忙說道:“我可沒有怨你,你若什麼都不說,那我豈不是如井底之蛙那般麼。坐井觀天,不知天下之大,還沾沾自喜。
我還是願意,出來那井口,多知道一些天下的事情。即便我不能親自去,但聽你說一說,也是好的。”
白一弦說道:“你瞧瞧,不想知道是你,想知道也是你,反正,左右都是我的不是。”
慕容楚笑道:“白兄,是我錯了還不成嗎?”
他想了想,問道:“難怪白兄素日裡,父皇給你升官的時候,你都不願意,還想辭官,你是早有出去遊歷的想法。
白兄,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已經在籌備中了?只等我登基,你便丟下我,帶著你那些夫人們,去遊歷去?”
白一弦說道:“說真的,還真沒有。”
慕容楚說道:“我不信。”
白一弦說道:“真的沒有,我現在,還什麼都沒準備呢。你看,我連船都沒造,要造那麼大的船,可需要很久很久。”
慕容楚說道:“要準備還不簡單麼,白兄想走,隨時就能上路了。我到時候若下個聖旨,不讓你去,讓你永遠留在京城陪我,可攔得住你?”
白一弦沒有回答,只看著他,但笑不語。
慕容楚見他如此,便嘆口氣,說道:“我知道攔不住白兄,索性我也不下這樣的聖旨。我也知道,不可能一直將白兄留在京城。
只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