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使不了力了,自然就算肚子對他腹誹再多,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和他爭辯。只輕哼了一聲便由得他伸手探了探我的額頭,平日感覺溫熱的手掌這時候印在額間卻是一陣微涼。
眼珠子微微往上一抬,只見他眉間一緊,我便知道我現在身子確實不妙了,但是……
扭頭看向那城門,和往日的繁鬧喧囂,來往行人絡繹不絕完全不同,城門外有兩排官兵駐守,行人過路也是寥寥落落的,我們這處裡那城門還有一段距離,身後還是一片小矮樹林,位置倒不明顯。
我見那路人過城門好像都給來往官兵看一個東西,官兵才予以放行,而且過路的都是那種一看就是權貴的大馬車或者衣著華貴,身後帶著三五隨從的人物,一個平民的影子都看不見。
他們手上拿的那個,叫什麼?好像……
我晃著暈乎的腦袋,想了半天,才想到那詞兒,只得費力地開口道:“馬狐狸……我看,我們……不能從這東城門進去。手上、手上……可能要有文碟之類的才能放行。”
馬狐狸的眼睛也是盯著那過路處,摟著我的手緊了緊,道:“沒事,我有辦法過去。”說罷低頭看了我一眼,摸了摸我的額間碎髮,“你這發熱不能耽擱了,本來就不怎麼聰明的腦袋瓜子再這麼燒下去,這可不妙,非越發的傻了。”
無力反駁,只能猛翻白眼抗議,我懶得和他多費唇舌鬥嘴……好啦!我承認我是沒力氣!
“我表姑母是吏部尚書山濤的夫人,我身上有她的信物,應該可以通關。”馬狐狸這麼說完,便準備驅馬前行。
我咬了咬牙,使勁了渾身的力氣才把手伸出去拉住了韁繩,“等等……”
這一起一落的小動作彷彿花費了我渾身力氣般,喘了半天的氣,才對用疑惑眼神看著我的馬狐狸道:“不用信物……那信物即使能把你送進去,我現在的身份……也會連累你的。想進城,不用那麼麻煩的,城我帶你去個地方……那兒,只有我知道。絕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就進城去。”
………………
………………
看著那雜草叢生的城牆腳邊的一個膝蓋高的小洞,馬文才那雙狐狸眼用居高臨下的角度極為不屑地看了我一眼,道:“你說的能神不知鬼不覺就進城去的好地方就是這破狗洞?”
“……呸……什麼狗洞,這可是我小時候出入的專門通道……可是我和吉祥親手挖的!跟我來。”我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把一直箍在我腰間的手放開來,然後彎腰就開始往裡頭鑽。
我這頭重腳輕地往下一鑽,差點沒把頭直接插到地裡去,好不容易穩住身子往前爬,才爬過半邊身子,就覺得有點不對勁,這明明剛到日暮時分,太陽金黃一片,那我頭上為啥有這麼大的一片陰影!?
我渾身猛地就是一震,不是吧?!那麼點背?!難不成一爬進來就被人逮住了?
我不露聲色地繼續慢慢往前爬著,剛過了腰的時候我便偷偷斜眼往邊上看去,果不其然,一雙繡花鞋……
不是官兵,而是一雙繡花鞋?!
但是,這繡花鞋怎麼是……是……是凌空吊著的啊!?
我渾身一股子涼氣從脖子後根處冒了出來,和著發熱的體溫,幾乎是控制不住地渾身抖如篩糠,手腳也頓時發了軟。
身後的馬文才彷彿發現了我的不對,後面傳來了他有點急的聲音:“小卿?!你怎麼了?”
已經幾乎是貼在地上的姿勢,我死命用發軟的雙手往前爬,終於整個人爬了進來之後,我立刻仰頭往上看。
人嚮往就是犯賤的,越害怕看到的都系就越下意識去看。
這個小洞靠近南城門,小的時候我常逃家,從城門出去是行不通的,因為每個守衛幾乎都認得我,呆在城裡也是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