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而人回覆隔遠對峙之勢,就像從沒有動過手。
寧道奇雙手負後,兩頭小鳥似已振翼遠飛,微笑道∶“貧道想不佩服也不成,道友竟能以一劍,擋我千多記鳥啄,這劍法似乎比《劍典》之上的招式更加精妙,且其中竟是沒有殺機……”
沈圖微微笑道∶“從無為變作有為;有力再歸無為;進而有為而無,無為而有,老莊法旨;到道兄手上已臻登峰造極之境。貧道之劍,斬的是惡邪業障,外道邪佛,妄行無端,阻吾前路,妖邪詭惡,荼毒生靈,至於道友,卻不在貧道斬殺之列!”
“可是,慈航靜齋也非在道友斬殺之列……”
“傷有情人之心,修自己無情之道,是謂業障,以天下為自己求道之基業,為窺得一絲天道,而使天下動亂,是謂外道邪佛,我為道,彼為佛,此謂阻我前路,信佛者,拋妻棄子,破家舍業,此謂荼毒生靈!”沈圖冷眼看著一邊被自己說的自顧低頭誦佛的梵清惠,冷笑道,“此等人不殺,什麼人才值得殺?”
話音落時,沈圖殺機以滿,七星劍出鞘,一切只能以一個快字去形容,發生在肉眼難看清楚的高速下,梵清惠“感到”沈圖出劍時,那劍早離鞘斬出,化作閃電般的長虹,劃過數丈的虛空,殺向了自己!
和沈圖僅僅是相隔兩丈遠的寧道奇,感到周遭所有的氣流和生氣都似被沈圖這驚天動地的一劍吸個一絲不剩,整個廣場,在這一瞬間,竟是一派生機盡絕、死亡和肅殺的駭人味道!
應付如此一劍,仍只硬拼一途。
但是,梵清惠這尼姑已經被沈圖的殺機所奪心智,哪裡硬拼的起來?
眼見的劍氣臨身,梵清惠這一次真的是直面生死大恐怖!
瞳孔緊縮之間,寧道奇募地挺直仙骨,全身袍袖無風自動,鬚眉矚張,形態變得威猛無比,與狀比天仙的沈圖相比毫不遜色,一拳擊出,連續作出玄奧精奇至超乎任何形容的玄妙變化,卻又是毫無偽借的一拳轟在沈圖劍氣的鋒銳處,替失神的梵清惠爭得一絲性命!
“噹啷”!
一生修習《劍典》的梵清惠,這時候竟是無意識的丟掉了手中的劍!
在沈圖的那一劍之前,她沒有了再次拿起劍的勇氣。
血從她的臉上流出,寧道奇雖是將沈圖劍氣擊散,但是四散的劍氣依舊劃傷了梵清惠的面板,給她的身上臉上新增了一些傷口!
但是,梵清惠就像是毫無知覺一樣,僵在了那裡!
寧道奇將已經麻木的手背在身後,看著沈圖,皺眉道:“天下僧侶寺廟眾多,道友難道都要殺嗎?如此一來,和那些魔頭又有什麼區別?”
“道統之爭,素來如此!”沈圖冷聲道,“董仲舒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百家便成了魔門,南北朝整頓道教,道教真傳道也成了魔門,我們不去爭,難道要等道門銷聲匿跡,道統斷絕之後,再來後悔嗎?”
“天道無常,因果自負,若是真如道友所說,那也是……”
“那也是你這樣跟在佛門尾巴後面的道門叛徒所導致的後果!”沈圖劍指寧道奇,腦海中這時閃現出後世道門零落的畫面,華夏大地,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俱是被釋家門徒所佔,修道之人不是躲進窮鄉僻壤,便是隱遁深山老林,常居無名荒丘,甚至道教聖地的龍虎,武當,齊雲,青城四山,也都能見到佛門禪院,可是,與之相對應的五臺,普陀,九華,峨嵋,卻鮮有道人身影。
更遑論那些和尚講講心靈雞湯便一個個成了大德聖僧,而道門中人卻被標上了封建迷信的牌子,好一些的也不過是混個民俗專家的名頭而已。
現實之中,沈圖也有心弘道,奈何世間元氣逸散,難修道果!
沈圖心中鬱氣激生,自是發洩到了手中劍上,劍速寓快於慢,似慢實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