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聲音道:“娘子盼著我死麼?”
甄娘子大笑道:“我雖然不是男人,卻也巴不得你這樣的美人兒多些!”
外面的聲音輕輕笑了起來,然後一個人影便隨著雪花滑入了廳中。立刻有個白衣女子將她白色的斗篷接了過去,眼前這女人便露出一身白衣,和那一頭長長的、如瀑布般垂在身後的長髮。
江湖中喜歡散著頭髮的女人,除了杭語薇,再無第二人。
只見她清亮的眸子裡閃著溫暖的笑意,輕輕地道:“諸位不介意我來喝一杯罷?”
眾人怔怔地看著她,恍如做夢。
她還是那麼美,美得嬈媚入骨,而笑意卻純白如雪。
鍾小魚終於跳起來道:“你、你是怎麼從寒毒宮出來的?那個時候,你不是隻有三個月的命了麼?”
唐瀟卻道:“你急什麼,你該先請客人坐下來再說。杭姑娘,你……”他本待指著葉瀚揚身邊的位子,卻又看見柳凝霜,忽覺不妥,一時說不下去。
柳凝霜卻已笑道:“杭姑娘請這邊坐。”
杭語薇擺擺手,道:“這裡就很好。”說著,便坐在了甄娘子身邊。
朱允本是挨著甄娘子的,此刻已有一個白衣女子幫他搬來另一把椅子,他道聲謝,剛要入座,卻突然看見杭語薇腰間的一柄短劍。
分波劍。
他又看看地上那柄紫電,忽然心頭一熱,道:“杭姑娘,你還帶著這柄劍。”
杭語薇看著他,笑了笑,又對眾人道:“諸位請坐,不必客氣。”她彷彿將這裡當做自家的一般,又看了彭人玉一眼,眼波流轉,道,“彭公子也請坐。”
彭人玉早已傻了。他不由自主摸摸自己的脖子。那裡曾被杭語薇一口咬得血肉模糊,如今留下一塊淡淡的疤。平時有人問起,他便想起這個害他輸了幾十萬兩的花魁來。如今猛然再見到她,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竟然一動不動。
甄娘子見了哈哈笑道:“彭公子怎麼見到美人這般沒主意了?”她挽著杭語薇的手,道,“你看看你,似乎無論走到哪裡,總有男人為你神魂顛倒。”
杭語薇嫣然道:“這個,我也沒有辦法。”說著,她拾起腳邊的紫電,遞到葉瀚揚面前道,“葉掌門,這劍還是由環碧小築保管較為穩妥。”
葉瀚揚自從見到她一直沒有說話。不是不想說,而是一肚子話說不出來。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惦念著杭語薇,想著她的一顰一笑。從他們在那個破爛的山神廟裡第一次見面,到琅琊古寺中的徹夜長談,到環碧小築的瘋狂纏mian,再到石頭城上的喃喃細語,他沒有一刻不是在想她。然而如今見她好好地坐在自己對面,並將紫電送到自己面前,他卻只能說:“你也是凌曦天境的弟子,這柄劍,更適合你。”
杭語薇聽了,握著那柄分波劍,若有所思地道:“我有它便夠了。”她突然看了柳凝霜一眼,又道,“紫電本是王前輩贈給雲前輩的定情之物,你也該將它送給一個好女子。”
葉瀚揚看著她手中的分波,神情無法言說,卻已將紫電接了過來。
杭語薇不再看他,而是自懷中拿出一個翡翠酒杯,她身後的一個白衣女子立刻將其注滿。她舉杯道:“鍾幫主,我給你的幫眾下了一些迷藥,也是怕你這裡人多嘴雜,暴露了我的行跡,還望你海涵。”說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鍾小魚最喜與人喝酒,可是與杭語薇這般絕豔江湖的美女喝酒還是第一次,登時興致大起,也一飲而盡,道:“哪裡哪裡!我若提早知道你要來,便將他們早早趕到窯子裡去啦!”說完,她突然跳到大廳中間,環視眾人,大聲道,“妙極,妙極!葉掌門,唐掌門,柳姐姐,彭小妹,朱公子,還有夏宣清和甄娘子,再加上老子,可算得當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