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沐浴好後,沈淮寧給她披上裡衣,抱到床上去,隨即從箱櫃中找出一瓶小藥膏,拉開她的膝蓋。
「這是!我現在不想」
許是心有餘悸,她仍是下意識地拒絕。
「想多了,幫你上藥。」沈淮寧小聲說著,用溫涼的藥膏塗在她的大腿根上,還有手腕上。
她這才想起,這常用的擦傷藥膏還是她送的。
許明奚又氣又急,埋下頭來,嘀咕道:「以後,頂多一個時辰。」
「嗯?」沈淮寧抬眸。
「沒什麼,太晚了,我先睡了。」許明奚一骨碌倒頭就睡,攥著被子圍上來,身後之人卻悄悄坐過來,在她臉上落下一吻。
「好,聽你的,就一個時辰。」
說完這話,他就去了沐浴,只餘許明奚一人在被窩裡,臉微微發熱,卻不可否認,心尖漫上絲絲甜蜜。
奈何幾家歡喜幾家愁,沈淮寧重回朝堂,太子李正則也順利拿到了監國之權,除了這差點把整個長公主府砸了的李煙芷之外,當屬西南王的世子府不好受了,就連老管家也對這上京朝堂頗有微詞。
羅緝熙自圍獵後哮喘發作,如今一直安養在府中。
可提筆寫字,心中仍是揮之不去的那縷身影,愈加交織難耐在他心頭。
老管家悄悄到他身邊,替他倒了杯麥茶,說道:「世子爺,這許姑娘和她母親在花廳等候多時了。」
「許姑娘?!」
羅緝熙眸光一亮,連忙站起來。
第一反應還以為是許明奚,可回想過後驚覺旁人應該叫她沈夫人,看來是許思蓁和秦令儀來尋他了。
神色立刻沉了下來,他緩了口氣,心道:「蓁兒心地善良,待人溫柔,這麼多天都未見她,著實不好。」
思及此,他說道:「叔,我現在就去花廳。」
老管家一樂呵,就趕緊給他準備好出門的衣裳,似乎對他這準媳婦還挺滿意的。
花廳處。
秦令儀和許思蓁都等的有些不耐煩,府裡本就人少,如今還只剩她們兩個在花廳,更是怨懟增生。
秦令儀嫌棄地拂了拂手,煩悶得很,「你說這世子爺怎麼回事,怎麼能冷了你這麼久?」
「母親,你別說了。」許思蓁拉了下她的手,「我現在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你說他會不會不要我了,我當時就想活下去沒想那麼多,而且!而且我什麼也不會,當然救不了他啊!」
秦令儀替她擦拭著湧出的淚水,濃妝艷彩的面容儘是疼惜和不捨,連聲道:「這有什麼,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當時性命垂危,你這麼做很正常,世子爺身為個男人要是還要你救才是貽笑大方,更何況你們兩認識不就是因為你救了他嗎?」
一說這事,許思蓁攥緊了手,源源不斷恐懼和後怕幾乎要侵蝕著她,回想過去種種,羅緝熙似乎無論在什麼場合,目光都會望著那個人。
秦令儀並未察覺她的異樣,嘴上仍絮絮叨叨地說著。
「可你說說,這老天爺怎麼盡偏向著那賤丫頭,沈淮寧不僅沒瘸,還堂而皇之地官復原職,就連她自己也被封為一品誥命夫人,你母親都是蔭庇才有的三品誥命淑人,不過將來世子爺要是承襲王位,那你可是王妃啊!這好姻緣可是那丫頭求也求不來的。」
倏地,撲通一聲。
許思蓁跪在地上,滿心焦急,「母親,我騙了你們,當時救熙哥哥的,不是我。」
此話一出,秦令儀突然從圈椅上跳起來,面色驚愕,連團扇也跟著掉下來。
「什麼!你!那你說,到底是誰救了他,母親現在就除掉他,或者,或者趕出京城,讓他永遠開不了口。」
許思蓁一時語塞,儘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