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她而言,一早就是心甘情願。
思及此,她拉了下談于敏的衣角,說道:「以前,你們不願告訴我生父是誰,我也不想你們傷心就沒問,可如今我既是許家女,替他們完成了夙願,以後也再無關」
「胡鬧!」談于敏似乎有些急了,一咬牙,「明奚,你根本就!」
忽地,未聽他說完,許明奚眼前逐漸模糊,腳下發軟,才察覺到空氣中不尋常的味道。
「談叔叔,你!這味道是」
這制安神迷香的手藝就是談于敏手把手教的,如今道高一籌,許明奚竟一時大意中了招,慢慢倚著牆坐在地上。
談于敏壓止住了話頭,糾結神色湧上,「啪」的一聲,打了自己一巴掌。
渾濁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為她披上大氅,有些不忍,柔聲道:
「奚兒,沒辦法,你不適合留在京城,去濟南吧!你會適應的,還能和以前一樣」
許明奚的眼皮幾乎有千斤重,一抬一合間,神思迷離,只得緊緊攥著他的衣角,央求道:
「不要,我不想走。」
作者有話說:
第79章 對峙
淅淅瀝瀝, 伴隨著悶悶的雷聲,大雨自天際傾瀉而來,肆無忌憚地倒了盆水於天地之間,整座天寧山籠罩在烏雲密佈間, 分不清白日黑夜, 引得剛長出來枝芽嫩葉也被無情打掉, 稀稀落落得飄到空中, 直至藥廬裡。
火柴迸濺著星點子爆蕊, 騰騰熱氣氤氳在側, 整個人幾乎浸潤在藥香中。
沈淮寧一咬牙, 暗暗使著力,哽咽的悶哼自喉間發出, 鼓脹抽搐的青筋猙獰地漫上脖頸,隨著藥汁在身前的一起一伏, 時而隱下,時而蔓延, 整個浴桶微微顫著。
以前他就聽說過這舅舅少不更事,年紀輕輕不想入朝為官, 更不想做富甲一方的商人, 只是想入江湖拜劍仙為師, 除魔衛道,還學會了不為人所知的武功,小時候他是不信的,直至母親死訊傳開, 他竟一人殺入沈家, 要那群老頑固償命, 到最後怎麼解決的他也不太記得, 只知道是沈敬臣阻止了他,竟還讓他加入了成寧軍當軍醫。
只是自那以後,談于敏就從未顯露過功夫,大家都以為他只是愛研究岐黃之術的古怪亦醫師,他深以為,此人不容小覷,如今竟還以內力運針封住了他的穴道。
思及此,他一咬牙,目光落到不停顫抖的銀針上,幾乎劍拔弩張之勢,原本不能動彈的手慢慢摸到浴桶邊沿,裂紋隱現。
忽地,窗外紫電銀光躲閃,他掌心運力,一鼓作氣將其沖開。
僅是須臾,銀針如芭蕉打雨似地刺向四周,頃刻染黑,仍掛著幾滴濃稠的毒血。
「將軍,將軍!」
不多時,袁青木拍門聲響起,沈淮寧醒過神來,從浴桶出來,披上單衣外衫,匆匆跑去開門,迎面當即問道:「奚兒呢?」
「啊?」袁青木一怔,有些沒反應過來稱呼,「哦對!我就是想說夫人,和回來的蘭青找了一圈都沒找到,雖然軍醫先生這的山莊比較安全,可屬下沒見著人還是擔心。」
不對!現在最危險的反而是談于敏。
「他呢?談于敏去哪了?」沈淮寧也絲毫不給面子。
袁青木扯了下嘴角,「剛剛我好像看到先生在準備馬車,可不知往哪個方向去了。」
「不好!」沈淮寧心生不妙,「你帶人抄山下的小路在山口守著,見到馬車就攔下,還有叫蘭青帶人將山莊嚴防死守,不準任何人進出。」
令下,他尋著壁上的佩劍,劍嘯微鳴,他持劍翻窗而出,只餘翩翩衣角浮掠過眼前,饒是袁青木也摸不著頭腦。
朦朧雨礴,黑棕馬飛馳於山路小道上,嘶鳴幽幽迴蕩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