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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頁

「找到了!」

許明奚找到暗格裡的藥,倒了杯水走過來,嘀咕著,「為什麼突然去問」

一路思索著,突然眸光一閃,想到了什麼說道:「將軍比我老十歲,當年您跟著您父親去平定平康之亂時我也才剛出生,那我只能透過旁人去了解了。」

忽地,修長圓潤的指尖觸及藥丸,一時沒拿穩,竟咕嚕咕嚕地落到地上,滾至桌角。

沈淮寧睨了她一眼,「老十歲?」

「不是!」許明奚忽然覺著自己說錯了什麼,連擺著手,找補道:「不是外貌年紀上的,是那種歷經浮沉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不動如山」

許是耳濡目染楊碧桃的話術,如今情急之下竟也信手拈來。

最後話題急轉直下,看了眼無人問津的藥丸,「將軍,這藥」

「哼!」沈淮寧冷笑一聲,拂袖而過,「再拿多一顆來,那顆丟掉。」

許明奚一愣,這藥肯定是為他身上這毒專門做的,「可是,將軍!」

「讓你丟掉就丟掉,怎麼這麼多話。」他無奈說著,又倒了顆藥丸出來,和水吃掉,完全不給許明奚反駁的機會。

許明奚拾起藥丸,眼眸頓時亮起。

這不就剛好可以拿去醫館化煉,知其成分。

她連忙將藥丸用素帕收好,小心放在腰間。

這一幕被沈淮寧看在眼裡,抿了口她煮的茶,長舒一氣。

看來還是會犯老毛病,有關岐黃之事都會如此,一門心思地鑽進這藥草堆裡

不多時,窗外發出微微甕聲的響,看來是袁青木有事來報。

許明奚見狀,便福了福身子,想要告退。

沈淮寧背對著她,剪燭落下,沉聲道:

「以後你不想說的,可以不說,但不能騙我。」

許明奚頓悟,這是在說罰跪祠堂那晚的事,她溫聲應道:「是。」

「還有以後無論去哪裡,都不能自己一人,讓人通報過來通報一聲。」

許明奚微歪著頭,「將軍不生我的氣了?」

沈淮寧手中剪燭的動作一頓,復又道:「本來就沒有,是你自作多情。」

許明奚聳了下肩,也沒多說什麼,笑著試探道:「那我以後還能來松別館給您送茶和花嗎?」

「隨你。」

沈淮寧幽幽說著,本想拂手讓她離開,不料轉頭一看,門吱呀一聲推開,這小姑娘已經小跑出了房門,就連步子也跟著輕盈起來。

然而不過一刻,「誒呀!」

撲通聲響,聽聲音好像摔了一跤。

沈淮寧揉了下額角,頗為無奈。

不料忽然眼刀刺向窗欞,捻著蓮子糖一擲,窗欞大開。

又是撲通一聲,袁青木摔進屋內,撫著屁股起身。

「將軍,您也太狠了。」

「誰讓你多話!」沈淮寧將書放回,接過他遞來的信,打算以特殊的方式讓白紙顯字。

袁青木吐了下舌頭,再清楚不過他說的是什麼,可老實說一般人真耐不住許明奚請求,被一雙圓咕隆咚的杏眼真誠凝視著,睫毛跟個扇子似的扇著,到最後就變成自己的不是了,心懷愧疚,更何況楊碧桃還在一旁威逼利誘

思及此,他開啟藥瓶,單眼眯著看。

「將軍,這估摸著一天一粒,這怎麼會少了顆藥?」

沈淮寧點起壺形燈,瞥了一眼復又立刻斂回神色,「不小心掉了一顆,扔了。」

「扔了!」袁青木一驚,「這要是被軍醫先生知道那不得氣翻天,肯定又說『年輕後生,暴殄天物,浪費我藥』」

絮絮叨叨地,模仿得惟妙惟肖。

沈淮寧不以為意,眼瞧著澄心紙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