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終究是要面對的,這女人真是遭罪,慌亂中,女醫生信步從辦公室迎出來。
“姚太太,你傷口剛縫合不能走路的,消炎藥也沒吃多少,如果傷口裂開了就不好辦了,姚先生,你是怎麼照顧你太太的?居然還敢讓她下地?”不忍斥責臉色如蠟燭的女人,女醫生轉過臉冷聲斥責著她身邊唯一的男人。
“不關他的事兒。”靜知顧不上與女醫生說別的,直接了當問了出來。“醫生,我的孩子呢?我想看一看他們,他在哪兒?是不是在保溫箱裡?”
話音中,帶著止不住的輕皽。女醫生望著她眼眸那抹晶亮的希冀之光,喉頭有酸澀的苦汗在湧動,眼神一黯:“林小姐,對不起,那孩子剛生下來是死胎,我們檢查過,她們在你肚子裡的時候就已經沒有呼吸了,也許是你撞在牆壁上的那一下吧!”女醫生別開臉,不想看到女人眼眸中的晶亮色彩一點一滴地黯下去,最終變成了慘淡空洞的一片。
“你騙我,醫生,怎麼可能?我記得暈過去的時候,他們明明都還好好的。”是的,正是因為聽到孩子安全降臨,她才鬆了一口氣,才放心地沉沉睡了過去,夢裡,她還夢到了自己的一雙兒女,扯著自己褲角,向她索要著心愛的玩具與洋娃娃,為什麼轉瞬間她們就沒有了?她是他們的媽媽,她懷了他們九個月,一朝骨肉分離,甚至還沒仔細瞧一眼她們的容顏,長得像誰?像她多一些,還是像江蕭多一些?更甚至於,她還沒來得及摸一下她們小手,小腳,小身體,還沒來得及親一下她們的小嘴角,小額頭,她們就沒有了,這是做夢嗎?
之於一個女人,這是人世間最殘酷的事兒,女醫生嘆了一口氣,正色道:“林小姐,這是事實,希望你不要難過,振作起來,你還年輕,身體底子也還很好,今後,你還可以生。姚先生,撫你太太回病房吧!這兒風大,坐月子的人是不能吹大風的,細心照顧一下她。”
醫生話剛說完,靜知喃喃地又說了一句:“我要見一見我的孩子,就算是死了,我也要見一見她們?醫生,我求你,告訴我,他們在哪裡?”
聽了她的要求,女醫生迫眉遲疑了一下:“林小姐,何必再看了,再看也不過是多了一份傷悲罷了,更何況,死嬰我們已經處理掉了,至於去了哪裡,是清潔阿姨處理掉的。”
猛地,靜知凝望向她的眸光如兩柄剛硬的冷刀。“你說謊,你騙人,你們是什麼醫院,在家屬與產婦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將孩子處理掉,你這什麼破醫生,我要告你們,我要將你們這種殺人不見血的魔鬼告上法庭。”
她突然間胡言亂語起來,眼睛裡浸染著血紅,指著女醫生的鼻子破口大罵,女醫生急忙呼來了幾名護士,見幾名護士要強行將她拉進病房,姚君辰看不下去了,一把將要圍上來對她動手的幾名護士揮開。
“滾開。”然後,他彎下了腰,把她緊緊地摟在了胸懷裡。“為什麼,姚君辰?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會是這樣啊?”她用力錘打著姚君辰結實的臂膀,這個男人明明守在手術室的外面,為什麼會讓這一切的事情發生?靜知傷心欲絕,一遍又一遍重複著這句“為什麼會是這樣?”是的,她不過是好好地睡上了一覺,醒來後就什麼都變了,而且,她的孩子好好的,就在兩天前,她還到醫院做過產檢,雖然不是這間醫院,因為昨天她半昏厥中,姚君辰心急如焚地把她帶到了這間醫院來,她的孩子明明好好的,產檢時一切正常,怎麼在生產時會遇到難產?
她依稀記得,兩個孩子半閉著眼睛時沉穩呼吸時的樣子,那兩個如玻璃透明般,有著小小紅臉蛋,額角還有淡淡皺痕一樣的玻璃人兒就這樣憑空沒有了,這讓她情何以堪呀!
“枝枝。”這個時候,姚君辰什麼話也不能說,只能緊緊地將她按壓著,緊緊地摟著她,任她打,任她罵,任她發洩,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