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門,看到從松青館來的王嬤嬤,本想問問春華的情況的怎麼樣了,不料她微微憫笑,眼角的皺紋擠到一塊去,淡聲道:「夫人,今夜侍寢,老奴是奉老夫人之命,來幫夫人的。」
「侍寢!?」許明奚的尾音帶著點顫,茶色的眸光幾乎掐出水來,落到侍女捧著託盤上的東西,神色難測。
深夜時分,沈淮寧自後院沐浴回來,周身縈繞著水汽,及至松別館的長廊之下,瞧著這院裡的灑掃的侍女小廝,竟一下恍了神,還以為仍在當年,親眷常在。
下人一見是他,便作揖行禮,生怕又像上次一樣,突然發作趕他們出去。
奈何沈淮寧只是隨意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出去。
待院中只餘他一人後,他轉著輪椅到臺階上,注意到屋內留的一盞微光。
眸光垂下,不由得握緊了膝蓋。
以前還真沒想過,還能留盞燈等他回來。
沈淮寧推開房門,咻的一下,屏風後的身影突然蹲下,露出半張嬌羞的小臉。
他微歪著頭,「你躲在那作甚?」
許明奚咬了下唇,「那個將軍,我也是,我也是被逼無奈的,我也沒想到侍寢竟是這樣的!」
「侍寢?」沈淮寧忍不住笑了下,「那你打算怎麼做?」
這小姑娘一看就知道是不諳情事的,倒是有點好奇她回做些什麼?
許明奚兩手仍交疊在身前,面目漲紅,如成熟的木棉花,幾乎要滴出血來。
聽沈淮寧這麼說,她一咬牙,緩緩起身,走出來。
沈淮寧瞳孔一縮,撇過臉去,「誰讓你穿這個的!」
她如今身上穿的正是鮫紗心衣,傳說中這面料是以海鮫人魚鱗為原料,片片編織而成,薄如蟬翼,觸感柔軟,可薄薄的一層,卻頗有點欲蓋彌彰的味道,穿與不穿都沒什麼區別,時常被用來達官顯赫夫妻間的閨中情趣。
「我!」許明奚有些急了,轉過身去,囁嚅道,「王嬤嬤拿來的,說這是侍寢應該穿的。」
沈淮寧冷哼一聲,起身間,膝蓋一時使不上了,可還是穩住了不讓她看出異樣,脫下身上的外衣,披到她身上,玄裳拖地,幾乎將她的小身板籠罩。
皂莢香掩映,修長玉指輕輕劃過肩胛的鎖骨,替她勒緊身前的結帶,捂得嚴嚴實實的。
許明奚無措地捏著掌心肉,本想開口說些什麼,腰間一鬆,嚇得她差點撥出聲來,沈淮寧輕輕挽著腿彎,將她橫抱起來,送到床榻上。
一到床面,她扶著床欄,不料沈淮寧順勢兩手的撐在她兩側,眼前一黑,男子溫熱的氣息幾乎壓過來,不留一寸餘地,觸及一瞬的目光,眼底壓抑不明覺厲的精光。
許明奚背後一涼,忽然覺著如今自己像獵物般被盯著。
「那個,將軍」
低下頭來,聲音帶著幾分顫音,多是慌亂和不知所措。
沈淮寧一頓,眸間侵略的精光立刻熄止,如散落的繁星般化成點點溫柔,輕輕應了聲。
就見這小姑娘壓著殷紅的眼尾,動作僵硬地將衣帶解開,顫聲道:
「我,我知道這是夫妻再尋常不過的事,可我不太會,所以要是」
「你覺得這是夫妻間的義務?」
沈淮寧突然打斷她的話,劍眉為蹙。
第67章 夢境
許明奚一怔, 又聽道:
「那要是你嫁給旁人,或是嫁給你那聞天哥哥,是不是也要行此夫妻義務?」
她頓時懵了,「可我也沒嫁給他們啊?」
更何況自她到京城, 見到黎聞天就再也沒有這麼喚過他, 怎麼突然在這時候哪壺不開提哪壺
沈淮寧從她身上起來, 將身後被褥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