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沈拙正在專心給顧三娘把脈,過了大半晌,他鬆開她的手,又說道:“顧娘子身子本就不甚強健,這些時日為了趕繡活兒,飲食不周,脾胃不和,這是積勞成疾。”
聽到沈拙這麼一大串話,秦大娘急出淚來,她拍著大腿說道:“這個傻孩子,當日不聽我的話,到底還是累出病了,看我不去找那管永旺算賬。”
朱小月說道:“娘,先別說這個了,咱們得趕緊給三娘找郎中來呀。”
前幾個月顧三娘病了,還是沈拙替她看的病,故此小葉子眼淚汪汪的看著他說道:“沈叔,你快救救我娘呀。”
沈拙雖說通些岐黃之術,不過到底不曾正經拜師,再者他替顧三娘把脈看相時,看出她面色暗沉氣息不平,沈拙一時之間不敢胡亂開方子,於是他對小葉子說道:“我在這裡守著你娘,你和秦奶奶趕緊去把后街的張郎中請來。”
小葉子忙不跌的點著頭,她扶著秦大娘,兩人匆匆出了屋門去請郎中。
只因顧三娘病倒了,朱小月還抱著自家的小哥兒,她恐過了病氣,便帶著御哥兒一道回到主屋,轉眼間屋裡就剩下沈拙和顧三娘二人。
守了半日,沈拙倒了一碗熱水,他原本想給顧三娘化些糖水喝,只不過在西廂找了個遍,也沒看到糖罐子,沈拙只得到朱小月屋裡去借砂糖,待到化了一碗濃濃的糖水後,沈拙小心翼翼的喂顧三娘喝下,顧三娘迷迷糊糊的喝了半碗,便又沉覺昏睡過去。
鬧了大半晌,顧三孃的髮髻早就散開了,沈拙撥了一下她的頭髮,只見她耳後有一束髮絲已變得雪白,想到這些日子,西廂的燈火一亮就是整宿,沈拙的胸口就一陣發悶,他看著顧三孃的臉龐,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這比男人還要強的性子,究竟不知是好還是歹呢!
過了不久,張郎中揹著藥廂急急忙忙的進來了,沈拙看到他,站起來施了一禮,將張郎中請到顧三孃的炕前。
張郎中急著給顧三娘看病,一時倒沒去細想沈拙這個鰥夫舉人為何會獨自待在顧氏的屋裡,他先扒開顧三孃的眼皮看了一看,而後拿出脈枕,細細的給顧三娘把脈,足足過了半盞茶的工夫,張郎中這才站起來,他先開了藥箱,從裡頭拿出一丸藥,說道:“用溫水化開,先給顧娘子服下。”
沈拙接了過來,他問道:“不知這丸藥裡頭是些甚麼?”
若是旁人如此問話,張郎中必是要發惱的,不過眼前這人是沈舉人,張郎中便回道:“這是我祖傳的藥丸,裡面是些白朮,甘草,黃芪。”
沈拙見這都是幾味治氣虛的藥材,藥性也還算平和,倒沒說甚麼。小葉子到廚房化藥去了,張郎中走到外間開方子,沈拙和秦大娘跟了出去,秦大娘問道:“張郎中,不知顧娘子這是甚麼病啊?”
張郎中說道:“她這是過度勞累導致心悸怔仲,四肢厥冷,連帶著傷及脾腎,要是不好生調養,怕是有損命數。”
端著碗進來的小葉子被張郎中這話唬得臉色一白,秦大娘也流著眼淚,在場唯有沈拙還算沉穩,他心知張郎中的話沒有半點誇大,顧三孃的身子本就疲弱,這回沒日沒夜的趕活操勞,已是傷到根本,想到這裡,他對著張郎中拱手說道:“張郎中是遠近聞名的杏林高手,還請替顧娘子開個良方罷。”
張郎中道:“在下自當盡力便是。”
說著,他低頭書寫藥方,不到片刻便開好了,沈拙看了一遍,見裡頭的藥材都是對症的,於是將藥方拿給小葉子,交待她去藥房抓藥。
☆、第27章
顧三娘這一病可謂是來勢洶洶,她昏睡三日,水米不沾牙,偶爾睡過來時也是昏昏沉沉,可憐小葉子被唬得提心吊膽,卻又不敢在人前哭喪著臉,唯恐給自家親孃平添晦氣。
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