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好了一輩子,兒孫們哪能也毫無芥蒂、親如一家?到底隔的遠了。即便是王夫人、孫夫人這對老妯娌,和睦相處了幾十年,最後也合了氣。
孫夫人未免抱怨,&ldo;喝的什麼酒?竟致酒後中風。&rdo;王夫人反唇相譏,&ldo;再怎麼喝酒,若照看得當,也中不了風。&rdo;言來語去,各不相讓。
老妯娌還這樣呢,各房的兒媳婦、孫媳婦更甭提了,日常相處,誰也不讓著誰。鍾元這邊的底氣足,吉安侯府是長房的,我們住著天經地義!鍾亨那邊氣勢也不弱,我們又不是沒宅院,早就想走了!這不是侯爺攔著不許搬麼。
眼看著鍾亨的病勢沒有好轉,且一日重似一日,孫夫人傷心生氣之下,遷怒於人,兒子、孫子、兒媳婦、孫媳婦,挨著罵了個遍。
水冰心挨罵尤其厲害,&ldo;珩兒呢,我的珩兒呢?你安心支使走我珩兒,讓我這老婆子有苦沒處訴!&rdo;孫夫人越是想念遠在遼東的鐘珩,越是怨恨水冰心。
&ldo;珩兒已是雙十之齡,竟還沒有禮聘妻室,你是不是他親娘?他的大事,你何曾放在心上?有你這樣的親娘,珩兒比孤兒還苦!&rdo;孫夫人責罵起水冰心,已是毫不留情面。
&ldo;今兒個還是你表舅在家支應著孫夫人,你水姨才能出門透口氣。&rdo;悠然很為水冰心嘆息。水姐姐這麼溫柔大方的完美兒媳,卻始終得不到婆婆歡心,令人唏噓。
張勱怕阿遲聽不懂,解釋道:&ldo;咱家和吉安侯府是表親,若依著親戚論,咱們該稱呼水姨為&l;舅母&r;。&rdo;阿遲點頭,&ldo;我明白。&rdo;
為水冰心嘆息了一會兒,張勱忽想起來,&ldo;如此,鍾珩這小子難道不用回京?&rdo;親祖父病在床上,遼東又無戰事,鍾珩應該請假回來。
&ldo;回。&rdo;悠然簡短答道:&ldo;阿珩已經動身。&rdo;不過,眾所周知,遼東離京城十分遙遠,快馬奔回,也要兩個月的功夫。
這天橦橦有些心神恍惚,阿遲看在眼裡,頗為納悶。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
☆、96、我有旨酒
&ldo;橦橦是為水姨擔心麼?&rdo;阿遲安撫的拍拍小姑子,&ldo;孫夫人不過是人老火氣大,胡亂發發脾氣罷了,無須多慮。&rdo;
張橦回過神來,笑的有些勉強,&ldo;不是,水姨極有主意的人,用不到我擔心什麼。我是在想著,鍾家老哥兒倆都病了,外公豈不是要過府探望?可憐的外公,才到羅湖山莊休養了沒幾天,又要不情不願的回城。&rdo;
多泡溫泉於身體有益。外公孟賚愈是年老,愈注重養生,時不時的葛巾野服,無拘無束,乘車到羅湖山莊度長假,好不逍遙自在。
阿遲怔了怔。可不是麼,鍾元、鍾亨這一病,外公這做妹夫的狠應該過府探望。也或許,孟家兄弟已差人去到羅湖山莊通報訊息,請外公回城。
張橦打起精神,笑道:&ldo;我的卦再不錯,外公躲不得清靜了。明兒個我親自出門,接外公外婆去。二嫂你不知道,外公外婆很貪玩的,最喜歡田園風光,到了鄉下便不想回城。若是被催著逼著回了,也會心中不快。不過再怎麼不快,看見我,他倆也會眉開眼笑的。&rdo;
阿遲略有驚奇,&ldo;敢情我家橦橦不只美麗大方,乖巧可愛,還是一味好藥呢,竟有治癒煩惱之療效。&rdo;張橦大為得意,自吹自擂,&ldo;二嫂,除了以上優點之外,我還很闊氣。大哥的平北侯府,二哥的魏國公府,各有我一半。&rdo;
張家兄妹三人,大哥張勍將來是平北侯府的主人,二哥張勱擁有宏偉壯觀的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