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又不是我要你嫁到嚴家的！&rdo;徐素敏強辯道：&ldo;全是祖父的意思，我不過是傳個話罷了，難道我能當家作主？我若能當家作主……&rdo;

眼淚又不爭氣的掉下來，&ldo;我若能當家作主，能嫁給於守德那樣的人麼？他……他根本就不是個……&rdo;他那樣的人，也好算做男人麼？連女色都不好，叫什麼男人。

這回，陳嵐不同情了。哭哭哭，哭頂什麼用？才哭過，又來，你煩不煩呀。&ldo;敢問，我家夫人是如何害的你？&rdo;陳嵐瞅著阿遲的臉色，替她問著話。

徐素敏收了眼淚，冷笑一聲，&ldo;徐素華，你敢聽麼？&rdo;這麼缺德的事 ，這麼陰損的事，你回想起來，能吃的下飯、能睡的著覺？午夜夢回，不會毛骨悚然？

阿遲欠欠身，簡短道：&ldo;願聞其詳。&rdo;

徐素敏陰森的目光看向阿遲，&ldo;從前，我竟一直被蒙在鼓裡。自從定下這門親事，我就在想為什麼，總也想不通。好端端的，青陽為什麼要當眾求娶我？我和她雖見過面，並沒刻意討好她，她也未曾青目於我。我過門後，她待我並不親熱，甚至屢屢為難。&rdo;

&ldo;當眾求娶，那是志在必得。她既不喜歡我，那又是因著什麼呢？定國公府是勛貴，她是皇室公主，跟祖父這內閣次輔幹係不大。再說了，自我進門後，她也好，定國公府也好，並沒有事求到祖父面前。&rdo;

&ldo;如今，我終於明白，是為什麼了。&rdo;

&ldo;臘月裡頭忙活祭祖之事，她更加暴躁，&l;阿德尚無子嗣，我有何面目見於家列祖列宗？&r;我侍立在一旁，她厲聲指著我罵，罵我沒用，罵我攏不住她那寶貝兒子，最後她脫口而出，&l;若不是鄧貴妃開了口，我怎會……&r;話沒說完，她也覺著不對，訕訕的嚥了回去，把我打發走了。&rdo;

&ldo;若不是鄧貴妃開了口，若不是鄧貴妃開了口。&rdo;徐素敏喃喃，&ldo;我想啊想啊，想不明白，我和鄧貴妃素昧平生，我從沒招惹到那位尊貴的娘娘，她為什麼要開這個口，她為什麼要害我？&rdo;

&ldo;昨日宮中賜宴，鄧攸竟然去向平北侯敬酒，平北侯說什麼，他就乖乖的聽什麼。定國公府那幫人說起這事，說得津津有味。&rdo;徐素敏淚如雨下，&ldo;我是個傻子！直到昨日，我才明白為什麼！鄧貴妃和我沒有過節，和徐家素無來往，故此，不是徐家惹上她，不是我惹上她！鄧貴妃在陛下面前有盛寵，可她居於深宮之中，極少有人能巴結得上她。跟她有交情的人家，少之又少。鄧攸是鄧貴妃唯一的弟弟，最寵愛的弟弟，鄧攸對平北侯言聽計從‐‐這還不夠明白麼？徐素華，是你使的壞！我真不懂，你成你的親，你做你的國公夫人，我礙著你什麼事了，要如此害我？&rdo;

徐素敏時而激動，時而哀傷，時而憤怒，時而淒涼；陳嵐很有責任感的盯著她，偶爾同情同情她。阿遲安安生生坐在小炕上，徐素敏說過的每一句話，都細細聽著。

&ldo;第一，你的婚事，是祖父母之命、父母之命。&rdo;阿遲很有耐性，直到徐素敏說完了，說累了，停下了，才慢慢開了口，&ldo;不管青陽是因何提的親、如何提的親，也要徐家肯應才成。&rdo;

&ldo;你廢話！&rdo;徐素敏啐了一口，&ldo;能不應麼？當著那麼多的人面提親，徐家若不應，是想得罪死青陽，得罪死定國公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