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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頁

「為什麼?我抗議!」梁語陶扔下筷子,毫不猶豫地叫了起來。

梁語陶雖然是喜歡白梓岑的,但打心眼裡,卻還沒有到願意和白梓岑住在同一屋簷下的地步。畢竟,在如今的她眼裡,白梓岑僅僅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一個她比較喜歡的陌生人。

更何況加上剛才的那一出,現下的梁語陶,對白梓岑幾乎是沒什麼好感的。

梁延川不緊不慢地抬起頭,微微偏轉過臉,正對著梁語陶。他神色沉穩,就好像對面的不是他五歲的女兒,而是一個能夠令他足以給予尊重的人。呼吸吐納間,他從容地將那句話說了下去。

「我跟你白阿姨結婚了,以後她會是你的媽媽。」

然而,他話音未落,就遭到了梁語陶的強烈反對:「我不同意!我的媽媽雖然死了,但是我不希望換媽媽。」梁語陶的中文說得不太順暢,話到末尾,她已經難以形容自己此刻的不滿,只能大聲地用英文反抗:「我同樣擁有人權,我反對外人進入我的生活!」

白梓岑的英文並不好,她聽不懂梁語陶的那句英文是什麼意思,也不會懂那個「外人」的含義。她生怕自己心心念唸的女兒生氣,只得不停地在旁邊賠笑。

白梓岑麻木的笑容,無疑刺痛了梁延川的心。

他閉上酸澀的眼睛,舉起左手湊到眉間按壓了一會兒,說:「陶陶別鬧,她是你的親生媽媽。」

梁延川無意識的話語,白梓岑無法阻止。當她急匆匆地喊出「延川」時,他已經完整地將這句話脫口而出了,不帶任何停頓,也不帶任何的保留。

一旁的梁語陶愣了愣,才驀地從兒童椅子上跳了起來,慌張地探頭探腦,像是要從梁延川和白梓岑的表情裡,找出一些否定的痕跡。

然而,什麼都沒有。

她有些慌亂地張開了唇,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啞了很久,才情緒低落地問梁延川:「爸爸,你胡說。我的媽媽早就死了,你說過的,她死了,生我的時候就死了」

梁語陶扁著唇,險些要哭出來。然而,一座之隔的白梓岑,卻手足無措地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梁延川探出手,將她從兒童座椅中抽出,溫柔地放到自己的腿上,讓她安心地坐著,輕聲撫慰道:「陶陶,你媽媽沒死,她就是你的媽媽,親生媽媽。當年,她是因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離開了你,所以爸爸才騙你說你的媽媽過世了。」

梁語陶的眼眶紅紅的,一雙大眼睛泛著水光,她微微一眨眼,眼淚就順著眼眶滑了下來。白梓岑急忙握了紙巾替她揩去,然而,她卻紅著眼睛,不著痕跡地錯開了她的手。

她委屈地質疑著梁延川的話,像是無比不願承認似的:「爸爸你又在胡說了,她的女兒明明叫曉曉,可我是陶陶。」

「曉曉是你小時候的乳名,你很小很小的時候,爸爸也是這麼叫你的,只是你太不記得了。」

梁語陶眨巴著眼睛,目光在梁延川和白梓岑的臉上猶疑。只是她看得越久,目光就越是混沌,到最後,只剩下眼淚撲簌簌地淌下來。

她扁著嘴,不再尖銳地質疑梁延川,也不再無端地否定他。她只是低落地對著梁延川,像是平日裡在發小脾氣一樣。

她喃喃道:「爸爸,你今天開的玩笑非常不好笑。陶陶不喜歡你的笑話,以後也不要喜歡你了。」

說完,她就掙脫了梁延川的懷抱,往自己的房間裡沖。

梁語陶從梁延川腿上滑下的那一刻,白梓岑就忙不迭地跑去追她。小孩子的腳力不如大人,還沒跑幾步,她就被白梓岑追上了。

望著梁語陶梨花帶雨的模樣,白梓岑也不由得紅了眼眶,低低地叫了一聲她的名字:「陶陶」

然而,梁語陶卻像是充耳不聞似的,毫不猶豫地掙開了白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