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
司耘為了讓葉正然天亮後陪自己上山,給了葉正然買了一大瓶速溶咖啡。她說,你經常喝咖啡嗎?不常喝的人冷丁喝起來是不想睡覺的,你喝點,喝了有精神寫東西,別喝太多,你一定要睡覺,至少睡五個小時,休息好了才能起早陪我上山。
葉正然喝了咖啡,開始在鍵盤上敲打。他極力控制自己的語感,時時刻刻在想自己是在說書,要把故事講得抑揚頓挫,像評書一樣雅俗共賞。這時候,常年被葉正然玩轉的小說語言和結構,葉正然深惡痛絕。
話說葉青第二次下山,夫人段彩為防不惻緊緊跟隨,到了山下再次與馬幫護衛交手,被護衛一腳踢出丈外。段彩看著這獨臂護衛,突然瞪大雙眼,心中一陣翻江倒海,淚水忍不住流了出來,她怎麼也使不出勁來上前幫助葉青。那獨臂護衛此時也緊緊盯住段彩,久久收不回眼光。葉青正在納悶兒,卻見段彩站在那裡眼含熱淚,這可讓葉青百思不得其解,莫非這兩人有什麼瓜葛?
葉青被段彩強行拉回山寨,獨臂護衛也安置馬幫上路。葉青覺得自己沒辦法給大哥一個交代,便氣急敗壞地斥責夫人。段彩無奈,隻身前往大哥段雲星那裡稟報。
葉正然去琢磨撥雲山土匪的習性,大哥聽到稟報後是不是應該問罪於葉青夫妻,這大哥是當年砍下那人手臂的人,這回聽說那個廢人已經偷偷下山並用比“撥雲手”更厲害的武功過撥雲山如走平地,會不會親自下山追趕馬幫決出個雌雄?
這是個匪性的問題,如果把匪性視為人性的一種,那這就是個心胸的問題。男人的胸懷該是個什麼樣子?先不管他是個好人還是壞人,是個英雄還是個土匪,首先,他是個男人。
男人,面對一個曾經被自己廢掉的人,面對一個用毅力練就本領又來和自己作對、妨礙自己的人,應該是出手的,應該是帶著不屑追殺的。尤其這男人是多年的土匪,土匪有土匪的腦子,土匪不幹放虎歸山的事。
葉正然開始順著這個思路去寫撥雲山頭領對馬幫護衛的追殺,但他又無法不去提及葉青和他夫人的分歧,葉青一定是同意追殺,而他夫人不可能同意追殺,段彩當年和那個護衛是真心相戀,只是兄長淫威漫山遍野,她掙扎不出頭緒,也來不及掙扎出頭緒,就被一刀斬斷了春情。葉正然想,妹妹阻止不了哥哥,追殺是一定要成為事實的,於是葉正然開始去寫一場新的打鬥。獨臂護衛要和撥雲山頭領較量,這較量,實際上是一方要保持他的淫威,另一方要證明他的出色,一方是用土匪的名義和土匪自以為是的獨家功夫,另一方是用反叛的力量和以反叛者的身份要給土匪灌輸“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的概念。
葉正然寫不好打鬥的詞句,他從來沒有過武俠描寫的經歷,他不會招來招往把想象中的功夫分解得有板有眼,他的腦子中只有兩種被裘老先生演繹過的,並不花哨的、實打實的“功夫”——撥雲手,撥雲腿。
雲簫敘事之撥雲 第一章(21)
那獨臂護衛跳下馬來,拍了馬兒歸隊,自己正對著騎馬衝上來的撥雲山老大段雲星,葉青也在馬上抽了單刀緊隨其後。這陣式為一靜一動,靜得穩如泰山,動得混如黃河。馬幫前後幾十匹馬幾十號人連忙靠近山根,看來是護衛先前有令,讓他們不得上前。馬幫其他十幾個保鏢雖已亮出刀槍警戒,卻沒有人與獨臂護衛站在同一地段。葉青再次策馬趕到段雲星前面,揮起鋼刀斜肩帶背朝獨臂護衛砍了下去,護衛只轉身形一躲,葉青鋼刀走空。段雲星也不說話,一把鬼頭大刀橫腰砍過,護衛又是一閃,雙腳錯動中人已經騰出了五尺開外。段雲星和葉青勒馬轉頭,再次砍殺,卻馬上馬下不得其法,沾不了護衛半根毫毛!
段雲星翻身下馬,奔向護衛,葉青也從馬上下來,再舞鋼刀。兩人圍攻護衛,一時打得難解難分。獨臂護衛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