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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這事能亂說麼,嗯?

聽人有話要說,聞書硯鋪床的手頓了頓。 他側過臉看病床上躺著的人,面板本來就白得發光,現在一流血,又密又長的頭髮散開,臉看著都著小了一圈,沒什麼血色。 躺在那裡也不能亂動,全身寫著楚楚可憐。 “你想說什麼?”聞書硯問沈知蒽,“如果不能保證情緒穩定就先不要說,我說過,我信你。” 聞書硯說著話,繞到沈知蒽病床那側,俯身去掀她的被子。 她趕忙把腿合攏成一條線,不留一點縫隙,並下意識用手壓住被子。 “你幹嘛,你又不是醫生。”沈知蒽驚聲抵抗。 “我看看你又流多少血,張開,我不看別的,就看產褥墊。” 聞書硯一手撐著床沿,一手捏著被子邊沿。 沈知蒽的手依然沒鬆懈。 其實細細想來,雖然她懷了聞書硯的寶寶,但是他們做過的次數並不多。 沈知蒽總上夜班,聞書硯說加班就加班,後來他又去了軍區三個多月。 再回來,她已經有孕,孕後就發生過一次。 回想以上,幾乎每次都開燈。 沈知蒽承認自己在這方面生疏且羞澀,與自己冷傲的性子不太符。 她好好的時候,聞書硯偶爾低頭看一眼,她立刻就用雙手捂住臉,頂大天兒透過指縫,偷偷看一眼聞書硯濃情嗜慾時的模樣。 或者乾脆隨便扯過來被子把臉遮個嚴實,什麼都不去看。 所以現在,那血淋淋的場面,沈知蒽想著都害怕,更不想被聞書硯看見。 她就這樣躺在床上,手按著被子,雙腿緊挨一起,繃得溜直。 沈知蒽目不轉睛地看著俯視她的男人,眼睛都忘了眨。 聞書硯伸手在她臉前晃了晃,“傻了?我們兩個,你沒見過我,還是我沒見過你?” “下樓做彩超時,進出電梯有顛簸,我就看看你受影響沒。” 其實沈知蒽也擔心這件事,每次經過電梯門下方時,病床確實都顫。 現在,哪怕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把出血點刺激到爆發。 “那說好了,你別亂看。”沈知蒽鬆開按被子的手,雙腿曲起,漸開。 聞書硯無力笑笑,“看什麼?我現在哪有那個心情。” 他又不是畜生。 被子掀開又蓋上,聞書硯當真只看了產褥墊。 “還好,和之前差不多,沒變嚴重。” 聞書硯頭不是很痛了,但是始終頭重腳輕,他走到陪護床上平躺了下去。 沈知蒽把臉轉向聞書硯那一側,靜靜看著他開始說話。 “軍總醫院有50多個科室,去北溪縣醫療支援的醫護有近400人。” “周望澎身上有槍,如果我不聽他的,他會隨機在走廊開上幾槍,不知道幾條生命要倒黴,阿硯,我不敢拿別人的生命賭。” “那晚,他坐我對面吃了個晚飯,要了一顆耳釘,還有最後,最後——” 聞書硯轉過臉來,那一幕又浮現,暖黃窗簾後,看似深情的相擁,哪怕只望一眼,都足以讓他撕心裂肺。 “最後他抱了你。”他說。 沈知蒽承認,“嗯,除此之外,我和他沒有別的。” 一個擁抱聞書硯已經受不了,再有別的,他必然會和周望澎來一場殊死搏鬥。 當晚,房車裡真的有槍,甚至聞書硯已經找準了最佳射擊角度,那個距離,僅需半秒,周望澎必被爆頭。 自從他來過奉城,聞書硯的每輛車裡都有槍。 - 當下,聞書硯強壓住心底湧動的殺伐之氣,拉過沈知蒽的手,含在掌心裡捏了捏。 “對不起老婆,是我不好,我不該一走了之。” 沈知蒽的手上,藥液就沒停過,早就冰冰涼涼的,現在藏在聞書硯的掌心裡,好溫暖。 她流著血,說話聲音也變小,變弱。 “其實,我理解你的,我換位思考了,如果是你拉上窗簾,躲在後面和別的女人擁抱。” “我不會有你體面,我會先把玻璃全砸碎,再離開。” 本來聞書硯心裡又痛又氣,一聽沈知蒽說先砸玻璃再離開,反倒被她逗笑。 “嗯,不錯,是我認識的沈知蒽。” 聞書硯不自覺想起去年遇到沈知蒽的時候,夏末秋初,大草原。 陸子惹了她,她當場對著陸子拉弓放箭,連發好幾支,天不怕,地不怕。 如今,沈知蒽卻躺在病床上,由著鮮血一點點溢位來,積少成多。 聞書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