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秋淵亦怕原承天自責太過,便道:“承天,我等修士原不懼那草蟲之毒,縱有例外,也是難免。既是這蜂芒出自深月潭,不如先去深月潭走一遭。”
原承天道:“秋淵,你有所不知,若想尋這蜂芒之毒的解法,那非得去飛龍谷走一遭。”
姬秋淵奇道:“這又是為何?”
原承天道:“我前世在昊天修行,於這兩處純靈之地的修士,也打過交道。飛龍谷與深月潭兩處修士,於器修之道理念大不相同。但那飛龍谷若有新奇法寶出爐,深月潭的修士必定會苦思破解之法,反之亦然。這等意氣之爭,也不知持續多少年了。”
姬秋淵並不知原承天來歷,聞言奇道:“原來承天竟是歷劫之人,想來與這兩處純靈之地,或有故舊了。”
原承天笑道:“承天前世痴于丹道,與這兩處純靈之地的器修之士所修雖是大不相同,不過於仙修之道一片痴魔之心,倒是心有慼慼焉也算是交了幾位故友。只是歲月磋砣,當年的故舊還剩下幾人,實難預料了。”
想那任太真,在昊天相遇之時,不過是仙修之士,此刻已然是金仙境界了,當年故舊,又有幾人飛昇,幾人殞落。
姬秋淵道:“秋淵也曾聽聞,這兩處修士於器修之術務必精純,他人視這器修之術,不過是用來防身禦敵罷了,可這兩處修士,卻視這器修之術為畢生追求了,反倒於仙修之術的大道不去理會。”說罷暗暗搖頭。
在姬秋淵看來,世間種種仙修之術,不過是求道的一種手段罷了,修士不得已而修之,若是耽於枝節,反誤了前程。兩處純靈之地的器修大士,唯在器修之術上精益求精,卻遠離了仙修根本,未免讓人為之一嘆。
原承天道:“秋淵,世間萬法,最終皆要歸於一處,這兩處修士,雖在器修上痴迷了一些,也不見得就誤了修行。恰恰相反,這兩處得以飛昇仙庭的修士,並不見得就比仙族弟子少了。”
姬秋淵聽到這裡,緩緩點頭。這半年來他苦修原流新法,於新法中萬法歸一的大道體會不小,因此對原承天此言,自然是有頗深的體悟了。
忽聽玄焰叫道:“好個主人,原來與這兩處的修士有這麼深的淵緣,虧我還大言不慚,向諸修解釋這介紹這兩處所在。”
原承天笑道:“世事如棋局局新,你所見之純靈之地,與我所見未必相同,各抒已見,有何不妥?”
與諸修談論之時,心中已思得一個鎮毒之法。那蜂毒因自己託大失誤,已入靈脈,此刻再來驅除,可就要大費手腳了,又擔心損了獵風的靈脈,故而只以鎮毒之法,先將這蜂毒鎖在靈脈之中,使其暫不反作罷了。等到了飛龍谷,再尋徹底解決之良方,也好過自己獨索。
當下潛運真玄,於獵風鎮毒鎖脈,只是獵風的這條左臂暫時是不可動用了。
等料理完獵風傷臂之後,原承天也不離塔,就在塔中與姬秋淵探討些新法,姬氏家學淵源,對原承天自有補益之處。那青龍塔就由金偶攜著,一路上藏身慝影而去。
此次行程,雖以純靈之地為重,恰好那胡不歸的招劍臺亦在路線之中,原承天自然順路一往了。
飛龍谷與深月潭位在中土,靠近金原處,而招劍臺則在金原。原承天既已與林氏結下仇怨,此去金原,又怎能不小心謹慎。
這一日就離了北原,來到中土,行了約有三日,原承天忽的笑道:“秋淵,獵風,敝宅就在左近,何不前去一坐。”
不等那姬秋淵說話,獵風就奇道:“怎的此處卻有主人的住處?獵風的怎的不知?”
玄焰將嘴角一撇,道:“問出此言著實愚不可及,此處洞府,自然是主人前世的修真之地了。你又怎麼可能知道?”
說到這裡,就搶先掠出塔去,一來是要第一個瞧瞧原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