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
三具屍體在大欖山登山道被路人發現,警方請來太平紳士陳亦林認屍,當陳紳士見到身上爬滿蟲蟻的肚子時,一陣頭暈目眩,差點跌倒在地。
當屍體在沒有得到保護,遺棄山林時,二十多個小時便會開始腐化,期間還有各種鼠獸,蚊蟲光顧。
餘下的親屬站在警戒線外,嚎啕大哭,痛苦不已。
“何明義”
陳亦林眼神憎恨,滿心仇恨的道:“好惡毒的手段,簡直是個畜牲!”
“陳董,警方一定會加緊破案,給社會各界一個交代。”
新界重案組高階督察穿著軍裝,感到事件十分棘手,安慰道:“請相信警方。”
死幾個學生仔沒什麼大不了,街頭隔三差五就有少年斬人,血案也會發生,可死者的身份不一般,是中文大學生會長,還是太平紳士的仔。
那位陳紳士口中的何明義更非一般人,捲進去可對一個小督察沒好處。
這時一名警員接到電話,走近身前出聲道:“劉sir,警署打電話來,罪犯帶槍投案了。”
“好。”
劉督察鬆一口氣,看向陳亦林道:“陳董,要不要一起到警署看看。”
“我需要見一個馬仔嗎?”陳亦林瞥他一眼,厲聲道:“我要幕後主使付出代價!”
這種江湖手段怎麼可能糊弄住他,不找何明義報仇,兒子的在天之靈又如何安息。
當晚。
陳亦林透過關係,請來一名殺手掮客,把照片遞給對方:“我出兩百萬港幣的花紅,要親眼見到何明義是怎樣死的!”
“陳先生,你要親自行刑?”掮客講話帶著棒子口音,但中文倒很標準,其實是內地長大的延邊朝鮮族人民,跟半島算同文同種。
80年代,關口封鎖的不嚴,很多北朝鮮人逃到延邊投奔親戚,大多都是受過軍事訓練,為了賺錢便開始當殺手。
主要生意讓延邊人到韓國辦事,再回延邊躲案子,後來又招朝鮮人到國內辦事,搞定之後可以安排跑路東南亞,或者韓國,總之,沒人回朝鮮。
早年北方很多搶工地,爭生意的活兒,最後都是朝鮮人來辦。但警方抓的緊,內地生意難做,便有掮客開始帶人馬到港島,東南亞拉生意。
朝鮮殺手在港島人數不多,可卻殘忍野蠻,不怕死,有一定的口碑。
其實殺手也跟利益集團掛鉤,很多大老闆用慣一個地方的人,便會繼續用。因此,港島越南殺手,內地殺手,朝鮮殺手,乃至大馬那邊的人,都有各自的老主顧。
陳亦林所在的政治團隊便是朝鮮殺手的大老闆,曾經多次找過朝鮮人解決仇家:“對,我要親自動手,有問題嗎?”
“沒問題,兩百萬足夠包辦一切。”掮客將照片收入襯衫胸袋,提起桌面上的一個錢箱,帶著一百萬定金離開豪宅。
銅鑼灣,渣甸街。
何明義坐在家中的沙發上,見到房間裡新增的六個保鏢,神色有些不滿:“張先生,大欖山的遺屍案,該不會真是你做的吧?”
“何生,案子不關你的事,但難保有人把賬算你頭上。”張子文溫言道:“首先要保障你的安全,不是嗎?”
“年輕人不懂事,該給機會的。”何明義嘆出口氣,言語充滿不忍。
張子文倒是很理解,校監只是一個兼職,丟掉也不至於鬧出人命。
在港島教育界看來,學生走錯路可以改,誰年輕時沒輕狂過?
就算是遭遇構陷的何明義,依舊把賬算在當局的錯誤引導頭上,卻不願意針對某一個學生。
可張子文是後世視角,不鹹不淡的道:“拳頭公司做事有自己的方法,總之,我不會慣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