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說話，但我知道他腦子裡一定在盤算著什麼。

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處於下風，我提高聲音：“你快簽字吧。”

他還是沉默，絲毫未動。

這搞得我很被動啊，讓我下不來臺還是怎麼滴？我把協議和筆遞給他：“籤吧。”

他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沉聲問：“你是不是聽到什麼了？”

我被他這麼一嚇，橘子都從嘴巴里飛出來，Chris也“噌”地一下跑走。

我扯開他的手：“沒有！”有也不告訴你。

他調整坐姿，選擇了一個最舒服的動作坐在沙發上：“別鬧了，”說完扭頭對站在餐桌上的Chris喚道，“Chris，過來。”

Chris似乎意識到氣氛不對勁，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他從來不表達內心真正的想法。別人根本就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他想做什麼。我曾經以為我會是特別的那一個，事實證明，那是我自作多情。

“杜謹言，”我從沙發上站起來，低著頭看著他，“我要離婚。如果你不籤這份協議，那就等法院傳票吧。”

杜謹言回看我，眼神終於有了些許變化：“你是認真的？”

我點頭。

“…給我個理由。”

我在想，究竟怎麼說才能讓他在協議書上簽字呢？難道揭發他有外遇這件事？不行，他這麼聰明的人一定會找藉口做出完美解釋。那就裝可憐吧，這招百試百靈。

“和你在一起這麼多年，我已經累了。杜謹言，放我走吧。”

杜謹言聽到我的話後並沒有回應，我看這樣的狀況也無法繼續聊下去，便繞開他回到臥室。Chris跟著我身後也進入房間，輕輕跳到床上，在他的枕頭上選了一個舒服的位置蜷起身子睡覺。

那一夜他沒有回臥室，而我，睜眼直到天明。

第二天我盯著黑眼圈走出臥室，杜謹言已經上班去了。餐桌上擺著簡單的早餐，協議書就放在燕麥粥的旁邊。

我拿起它直接翻到最後一頁，上面簽上了他的名字，並按上了指紋。

呵呵。看著協議書，我回憶起三年前求婚的時候。

那一年我剛畢業，因為太喜歡杜謹言，所以想盡快和他結婚。但他遲遲沒有提出來。我是個對愛情主動的人，於是在一個普通的下午，我坐在他辦公室裡的椅子上說：“杜謹言，我們結婚吧。”

他當時正在看檔案，聽到我這句話後沒有回答。我的心開始“砰砰砰”地亂跳，後悔剛才太大意，完全沒有考慮求婚的天時與地利，萬一求婚不成老臉可都丟盡了。

為了挽回剛才的口快，我急中生智，正準備說“哈哈，嚇到你了吧！”的時候，他抬起頭看著我，輕輕地點頭：“好。”

“誒？！”這個回答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啊！！但是，聽到他答應的時候，心裡居然湧上一股無法言語的幸福感！

為了證明我不是在做夢，我走上前捏住他的鼻子：“能喘氣不？”

“……”半晌，他張開嘴，輕輕呼氣。

幸福來的太快，失去得更快。這句話果然很有道理。誰能想到當初衝破重重阻礙才在一起的戀人，這麼快就分道揚鑣了呢。

我將離婚協議書放到一旁，坐下來吃飯。喝著他給我煮的最後一碗燕麥粥，入口除了滿滿的香甜，還摻雜了一絲鹹味。

當日，我收拾好行李後帶著Chris離開B市回家。過了不久，我和他便領了離婚證，從此成路人。

自此，我重新過上了單身的生活，並找回最初的夢想，在親朋好友的幫助下，於A市開了一家愛心小屋，收留無家可歸的貓咪小狗。

我的弟弟蘇商因為是動物醫學專業的學生，主動要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