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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上面畫的還是自己。

周晉珩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撥通的電話,等到拿到這幅畫的作者的資訊,並且得知這幅畫正是那場名為「破曉」的主題繪畫比賽中獲得的金獎的作品之一,曾在首都美術館剛收官不久的畫展上掛過不到一個小時,最後因作者不願意展出,被作者付違約金後親自取回。

隔著螢幕撫摸這幅畫,周晉珩腦中升起的第一個念頭竟是抽自己一巴掌,問問自己當時是不是瞎了,那麼大一幅畫掛在牆上都沒看到。

接踵而來的便是難以抑制的、近乎瘋狂的興奮。

腦中不斷回放畫展當天的場景,那些他萬分熟悉的小動作,那雙他看過許多次的眼睛。周晉珩被洶湧的狂喜包圍,他從來不知道失而復得竟比死而復生的衝擊更大、更強烈,如同滅頂一般。

絕處逢生讓他渾身戰慄,消失已久的希望和信心重新回到身上。

我就知道沒有看錯,我就知道那一定是他。

作者有話說:請注意,你的老公小周正在向你靠近…… 明天不更後天更,雖然更得有點慢但是很長!

第二十章

清晨,易暉澆完花,把畫架在院子裡支好,剛坐下,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江一芒背著書包出來:「又感冒啦?今天好像降溫了呢,你還是回屋畫吧。」

易暉揉了揉鼻頭:「不是,就鼻子癢癢。」

「那就是有人在遠方想你。」江一芒笑嘻嘻道,「噴嚏打得越多,就代表那人想得越厲害。」

話音落下,易暉又猛打兩個噴嚏。

這具身體的健康狀況不太好,為防萬一,易暉泡了包板藍根,沖劑苦中帶甜,三下五除二喝掉,趕緊拿了塊糖塞嘴裡,苦味便消失了,只剩下他喜歡的甜味。

江雪梅上班,江一芒上學,家裡有些冷清,易暉給一幅畫起草勾線,調好顏色剛要下筆,手機響了。

唐文熙開門見山:「你昨晚給我打電話啦?」

易暉把筆擱下,調色盤蓋上:「嗯,是別人接的。」

「哦、哦,一個朋友,昨晚一起吃飯來著,蹭他車回去,結果在車上睡著了。」

易暉其實聽出接電話的人是誰了,見唐文熙打哈哈不想說,便也不問,直切主題道:「我昨天畫到一半,想起之前在首都見過的一種的顏料,美院附近就能買到。」

唐文熙聽到一半就知道他想問什麼:「讓我買了寄給你是吧?沒問題,你把牌子和色號告訴我,我待會兒就去買。」

易暉道了謝,還是覺得太麻煩人家:「上次去首都走得太匆忙,不然我自己去買了。」

說到這個唐文熙就生氣:「哇,你上次何止是匆忙啊,人都到畫展現場了,也不來找我玩,拿了自己的畫就跑,虧我把午飯在哪兒吃點幾個菜都想好了,你說說,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易暉抬手摸了摸心口位置:「好像不痛……」

「噗——」唐文熙笑出聲來,「你不會真的摸心了吧?」

易暉訕訕地放下手:「上回真的很抱歉,拿到畫就想趕緊回家,到機場才想到沒找你……」

「別說了別說了,」唐文熙好似快要承受不住,「越說越發現我在你心裡沒有位置,一個小小的角落都沒有……卑微,想哭。」

要是放在以前,易暉肯定以為他真的要哭了,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適應了正常人大腦處理資訊的能力,學會分辨哪些話是開玩笑後,就不慌了。

譬如現在,他笑得眉眼彎彎,對著電話說:「那你來呀,到我懷裡哭。」

唐文熙自是沒空過來。

他在唸研究生,導師很嚴厲,經常指著他的畫說「這種東西我家三歲的孫子都畫得出來」,搞得唐文熙鬱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