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東西。
她慢慢吃著,想著等會去院務那裡兌現獎金,順便請個假下午補覺。
忽然有人端著飯盤過來,卻是容溥。
他很少在餐堂吃飯,鐵慈好幾日都沒看見他,聽說又病了。
今日他卻出現了,一路過來時,坐在隔間吃飯的女學生們的眼珠子便溜溜地跟著。
容溥倒也沒目不斜視,眼風隨意地瞟過去,偶爾微微一笑,看得粉紅的桃花一朵接一朵開。
他坐到鐵慈對面,推過來一隻飯盒,裡頭菜色精緻,明顯不是食堂出品。
卻並不是鐵慈喜歡吃的菜色,當然這世上除了有限的幾個人也沒人知道她到底喜歡什麼。
鐵慈禮貌客氣地夾了一筷子,並禮尚往來地把自己的菜盤推過去,原以為容溥不會吃的,但他居然也拿起筷子夾了一筷。
鐵慈有那麼點奇怪的感覺——雖然兩個男人互相讓菜不是個事,但容溥知道她的身份,兩人這般的來往,就顯得不那麼光風霽月。
而她不大舒服的關鍵是,容溥好像是故意不這麼光風霽月。
更鬱悶的是,他故意不這麼光風霽月,她還不能上綱上線顯得自己自作多情。
她只好悶頭吃飯,時不時容溥和她聊幾句,她也不好不理。
想起一事,她便問道:“聽說你這幾日病了?”
容溥咳嗽一聲,道:“老毛病。”
見他不願多說,鐵慈又問:“那日你去林中尋我了?”
容溥頓了頓,給她夾了筷菜,才笑道:“當日下課後不見你,我便進去找了;如今時隔好幾日,你終於問起。”
鐵慈:“……”
這蓮裡蓮氣的幽怨。
於是她鐵血直女地答:“你知道就好。”
容溥:“……”
這話沒法談下去了。
雖然當事人都覺得話沒法談,但是桌子窄,看上去兩人便如頭靠頭吃飯一樣,再加上竊竊私語,四面人的眼光不斷掃過來,都覺得他們談得甚好。
不一會兒,丹野拉著呼音大步走過來,自己往鐵慈身邊一坐,把呼音按在了對面容溥身邊,呼音倒不生氣,轉頭對容溥一笑,問他:“你這菜看起來好吃,我可以嘗一塊嗎?”
容溥瞟一眼丹野,一笑,喚人另拿了一個小碗來,慢條斯理給呼音撥了一小碗,輕輕推了過去,慈愛地道:“吃吧。”
鐵慈覺得他那眼神,喂小狗似的。
呼音很是快樂地吃了起來。丹野瞧著,也不知道被牽動了哪根瘋神經,把碗往鐵慈面前一推,道:“你也給我撥半碗。”
鐵慈震驚:“什麼玩意。撥半碗給你我還夠不夠吃?再說你們西戎人不是不吃魚!”
丹野怒道:“韭菜雞絲不能分我嗎!你怎麼這麼吝嗇!”
“韭菜雞絲你自己不也打了!貪心太過小心雷劈!”
丹野怒而猛食雞絲,兩口扒完,“現在我沒有了!”
“沒有自己再打去唄。西戎王室又沒破產。”
丹野:“……”
又有人走近,將狼主一瞬間想摔碗的衝動壓了下去,卻是衛瑄帶著衛瑆,坐到了他們隔壁的桌子上。
衛瑄向來討喜模樣,待人親切隨和,在書院人緣極好,此時一邊走,一邊還散財童子一般,端著一盤小食四處散發,坐下來的時候,盤子裡還剩了一半,卻是一種淡綠色的糕點,晶瑩剔透,看上去極其清爽。
“這是我們南方一種瓊漿草熬化製作的點心,用井水湃過以後清涼爽口。來,大家都嚐嚐。”
衛瑆只埋頭扒白飯,還有一些蘿蔔,一邊吃一邊直勾勾地盯著鐵慈。
任何人吃飯時候被這樣盯著都難免毛骨悚然,丹野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