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人知道塵吞天在哪裡,沙漠那麼大,傳說他可以在沙子下睡覺,數十日而不出。
不知道他在哪,就讓他自己出來,鐵慈知道塵吞天性子非常暴躁,正在思考著用什麼辦法激怒那個老怪,沒想到鷹主說他有辦法。
他立在一處高坡上,發出一聲尖利的唿哨。
片刻之後,高天之上鷹唳尖銳,像鋼絲一般割裂黑夜。
那聲音重重疊疊,聽來不是一隻鷹。
鐵慈往天上看去,可惜距離太遠,又是夜晚,根本看不清。
那鷹雙翅一展,轉眼數十里,鷹唳極其具有穿透力,彷彿傳遍了整個大漠,連綿不絕。
鐵慈心想這鳥的肺活量真好。
傳聞裡塵吞天喜靜怕吵,所以最喜歡住在人跡罕至生物也很少的沙漠。
就不知道這頭頂上的鷹唳他嫌不嫌吵。
果然是嫌吵的。
不多時鷹唳便變了節奏,變得短而歡快。
鷹主當先而行,眾人循音而去。
翻過幾座沙丘後,就看見底下地勢較低之處,陷下去一個沙坑。
幾隻鷹上下盤旋,噗嗤噗嗤,不斷高空拋屎。
青綠色的大片鳥屎不斷落在那片沙坑上。
鐵慈倒抽一口涼氣。
用這種方式逼出塵吞天,鷹主也是個狠人。
果然,過不半晌,那沙坑猛地往下一陷。
隨即一蓬沙霍然炸開。
半天中彷彿開了一片土黃雪白的巨大沙扇。
那沙扇狠狠拍中飛得最低的一隻鷹的翅膀。
鷹主炮彈般衝出去,人在半空已經拔刀,刀光如雪,拍散一簇金黃,落在那鷹蒼黑色的嶙峋腳爪下。
然後他手臂一揚,那鷹趁勢高飛。
他在解救那鷹時,沙成巨柱,在他身後悄然成型,當頭砸下。
下一瞬鐵慈出現在鷹主身前,猛然一拽。
沙柱悄然散去,彷彿從沒出現過。
戚元思腳下卻忽然炸出一道沙柱,他猝不及防被衝上數丈高處。
沙柱再次消失,眼看戚元思就要五體投地地砸下來,人影一閃,鐵慈將人接下。
然而接下人的瞬間,腳下一震,一道沙柱再次沖天而起。
兩人再次被頂上高處,戚元思的大喊響徹大漠:“啊啊啊我怕高!”
霍霍聲響,青黑色扇影蹁躚而來,砰一下將沙柱平推出一截,戚元思栽落下來,臉朝下埋在堆起的沙堆上。
飛羽的聲音漫不經心,“怕高?多跌幾次就不怕了。”
蓬地一聲,四面光芒大作,容溥點起了一個又一個火堆,圍住了這個沙坑。
淡淡的煙氣彌散,有點澀有點腥的味道。
底下的人似乎被激怒,沙柱此起彼伏,乍起又沒,不斷將人衝上半天。
這種攻擊毫無規律,沒人能早做準備,只得不斷被衝起。高手自然不在乎,武功低一點就難免受罪了。
楊一休和田武在上面,眼看底下戰況,十分心焦。然而兩人武功平平,早已被鐵慈囑咐不得加入戰局。
鐵慈帶他們出任務,本就是想帶著兩人長點見識鍍鍍金,將來好敘功,也好早日成為自己的得力班底,但內心深處並不打算讓兩人冒險。畢竟田武還有龐大家業要繼承,而楊一休有個好歹楊尚書要和自己拼命。
田武渾渾噩噩並不太明白這些,楊一休卻是個有腦子的。
他不住推田武,田武道:“你幹嘛,太女不讓我們下去。”
“太女不讓我們下去我們就不下去了?回頭領功勞太女讓我們領你有臉領?”楊一休瞪田武一眼,“傻大個兒,我問你,你是鐵了心跟隨太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