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子太多且自帶腐蝕酸液,在極短瞬間內竟然弄斷了她的淵鐵靴尖!
鐵慈落下時並不驚慌,腕間一振就要射出袖索,卻忽然咻一聲輕響,白霧如水花濺開,一支箭彷彿自鴻蒙中來,在她霍然回首的眸中旋轉放大。
下一瞬鐵慈落下,身下霧氣激盪,一條人影曳著絲縷霧氣躍起,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鐵慈像一隻快要飛遠又被扯回的風箏一般穩穩地拽了回來,啪地砸進了慕容翊的懷中。
斜對面山崖崖壁上,還在攀爬的慕容翊的屬下們抬頭張望著這邊的情形,當先的女子眉毛一豎,“糟了!”
其餘人給她驚得險些掉下去,扒著山石瞪她,“奼紫,能不能不要一驚一乍的!”
奼紫理也不理,破口大罵:“這白痴,天天半夜吐血當人不知道?老孃費了多少勁兒給他維持著,結果他好,人家爬個崖就衝過去了,那不是他女人,那就是個移動毒源,毒源啊他懂不懂!還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嗎!”
想了想,她似乎是氣不過,又罵:“遇上她就失心瘋了!都做的是什麼事兒!吃錯藥了!”
崖壁上罡風凜冽,慕容翊的懷抱卻很溫暖。
明明也沒多久沒在一起,鐵慈卻覺得這個懷抱好像暌違已久,忍不住一頭紮在他懷中深深吸口氣。
隨即想到他的毒,身子一僵,便要掙脫,卻被慕容翊更緊地按住。
崖壁之上鐵慈不敢掙扎,只悶悶道:“你的毒怎麼樣了?”
“沒事。”慕容翊吸一口氣,聲音含笑,“別管毒,也別管那些蟲子,給我抱抱,想死我了。”
然而這擁抱不過一瞬間,鋪天蓋地的蟲子前赴後繼,不會給他們一個擁抱的時間。
兩人很快鬆開,慕容翊不再說話,他手上裹著布,只抱著鐵慈這一瞬,便有無數蟲子順著他的手臂爬上去。
鐵慈一把拍掉那些蟲子。
她這動作一做,自己手臂也爬滿蟲子,又換成慕容翊一把抖掉她手臂上的蟲子。
慕容翊一抬手,肘底射出彈索,釘在另一邊的崖壁上,兩人手臂一搭,在崖壁上飛身而起。然而這些蟲子竟然能飛,隨著兩人身形嗡嗡飛起,兩人身後似展開了一幅巨大的黑色流動披風,遮蔽了半個天空。
漫天都是細微的羽翅振動聲,聽得人心跳加快血脈流急,耳邊喧囂不辨聲響,尤其鐵慈因為聽力見漲,此刻反而分外受制,頭暈腦脹心血翻湧,險些一口血噴出來。
而霧氣越發濃密,起身的那一刻,兩人甚至都只能看見對方的手指。
身後空氣振動之聲忽然有異,鐵慈聽力混亂尚未察覺,慕容翊忽然將她往下一按。
一聲金屬穿越肌骨的滯澀悶響,聽在鐵慈耳中如同爆炸,她霍然轉頭。
慕容翊卻不讓她看,拉著她落在崖壁上。
腳尖剛剛插入崖縫,身後氣流再次震盪,鐵慈猛一側身,就看見寒光一閃擦腰而過,一隻白色羽箭穿裂漫天飛蟲,在白霧中消失不見。
而霧氣中一隻猴子蕩過,對她一呲牙,猴子脖子上竟然還栓著樹藤。
顯然是那隻猴子撞歪了這隱藏在漫天蟲子中的暗箭。
這剎那鐵慈隱約聽見一聲怪異的語音,語氣聽起來十分氣急敗壞,聲音沉悶遙遠,顯然不在近處。
這一聲之後,又是幾聲那古怪的音節,隨即便被嗡嗡嚶嚶的蟲子振翅聲淹沒。
霧氣被稍稍盪開了些,鐵慈愕然發現對面站著蕭雪崖,居然還是白衣飄飄冰山雪冷的模樣,仔細一看,這冰雪仙子正站在一隻猴子頭上呢。
要不是時機不對心情不對,蕭雪崖這造型險些讓鐵慈笑了出來,大帥自從遇見她,還真是夠倒黴的,貧民窟去過,光頭剃過,現在猴子也騎